暝不屑道:“就这个?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到十岁时就杀过人,现在死在我手里的修者都已经数不清了,何况凡人。杀个凡人就跟碾死只蚂蚁没有丝毫区别。”
寂也道:“修者杀凡人这种事算不得什么,有几个人或者势力会为了这种事出头?”
阑也道:“是啊,死几个凡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幂微微一笑道:“你们看着吧,我很快就会让这件事变得有趣起来。”说完他站起身,脱掉了一身黑衣,露出一身朴素的灰布长袍和一张方正忠厚的脸。
寂摇了摇头道:“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就觉得不舒服,似乎不是脱掉了一身衣服,而是披上了一身人皮。”
暝道:“对,你说得太对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想揍他。”
阑笑着道:“说什么呢,这可是幂最厉害的武器。”
幂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就过去说几句话。”说完,抖了抖衣服,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向对峙的双方中间行去。
两方人马正各自动着脑筋,怎样才能打破这种平衡,又不损失自己的利益和颜面。
突然,一个浑厚而明朗的声音在双方中间响了起来:“各位道友,在下一介无名散修这厢有礼了。”
听到这声音,三方面都愣了,这三方面自然是指六合山一方,禽兽山一方,还有骨休尘四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节骨眼儿竟然有人敢站在对峙的两方之间说三道四的,这胆量可真是不小啊!
孤单单一人,如果哪方面嫌他碍事便可能瞬间将其轰杀了。
躲在暗处的骨休尘也微微皱眉道:“哎?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此时场中,两方的元婴期修者都纷纷好奇地靠近了些,看看站在中间的到底是什么人,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如果看着不顺眼,或者说话不中听,郁闷中的双方都不介意将其直接灭杀。
幂站在中间,一伸手,自其手中燃起一团金色的火焰,将其身形样貌照亮,以便周围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
双方远远地望去,那是个身姿笔挺,剑眉星目的方脸男子,一看就给人一种正气凛然、憨厚可信的感觉。
他就那么丝毫畏惧没有地站在那里,站在双方各数十名元婴期修者中间,却依然腰杆笔直,神情自若,哪有半分畏惧。
幂缓缓开口,朗声道:“各位,在下站在这里并没有轻视各位的意思,只是有件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望各位能容在下将这件事说完。
之后,你们要如何对付在下,在这么多强者面前在下也没有反抗之力。”
他顿了顿道:“在下不过无名散修,来南方乱域时间不长,碰巧遇到这三山盛会,秘境探索,也进来凑凑热闹,希望有所收获。
只是,进来一看,各方势力如龙似虎,英雄齐聚,在下自认实力浅薄,未敢争锋,所以,一直隐在暗处修炼。
这几日,偶然发现各方英豪齐聚于此地,似有所动。
在下本打算离得远远的,免受殃及,却想起了进入此地之前的一些事,气愤难平,思来想去总觉得应该借此机会说出来,让各位道友给评评理。”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听此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是非之地要说些什么。
幂略一停顿,微微冷笑道:“半年之前,在下来到乱域南部,没多久,便发现了一些奇异之事。这里很多的穷苦百姓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或者死去。
在下当时只觉得十分不解,心念这些凡人生活不易,难不成又遇到什么虎狼妖兽为祸一方?
于是,在下便暗中探查这件事。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在下惊奇地发现,此事并不是什么荒野妖兽所为,而是有一方修真势力派出弟子偷偷杀害了许多百姓,不知意欲何为。
在下一时气愤,抓了几名这个势力的弟子证实,确是他们所为无疑。
这种现象竟然不知道从何年月开始,死于其手的凡人也不知有几千几万。
想不到这些修炼有成、高高在上的修真之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恃强凌弱,杀害毫无还手之力的无辜百姓。
真相虽已查明,可在下毕竟势单力孤,无法与一个实力不俗的宗门抗衡,心中忿忿难平,却束手无策。
正赶上三山岛秘境大开,在下也进了这里。
如今,在下只身站在这里,只想借此诸方英雄齐聚之际,将此事公诸于众,望各位有识之士能站出来,一起将这势力打压下去,还无辜百姓安宁时日。”
微微一顿,他终于怒声道:“这个势力就是,万顺宗!”
场中一片死寂。
在这你死我活争夺利益的关键时刻,大家都对这个古怪家伙说的这么一件事没有丝毫兴趣,却又觉得这件事在这么个场合被人揭出来,或许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借口,一个趁乱灭掉禽兽山的借口。
骨休尘四人离得远,看不清场中之人的面目,却可以听清那人辅以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