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姐你吃慢点,我马上去泡壶茶来。”福儿点了点头,便又再次离开了凉亭。
把筷子放回装糕点的碟子上,秦盼盼又抬头看了眼日头的位置。
纠结跟犹豫像一根丝线一般紧紧缠着她的心,让她几乎有点呼吸不畅起来。
而此时,在西郊的百花厅里。
两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静静的各占一角坐着,他们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灰衣。
凉亭里的圆桌上,放着一盘棋,两杯茶。
那盘棋,才下了一半。
黑衣人执起一颗黑棋,毫不犹豫的,轻轻的放在了棋盘中的某个位置。
而相较于气定神闲的黑衣人,那灰衣人执着白棋,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手中的白棋,一直没有放在棋盘上。
灰衣人抬头看了看日头,轻声道,“主子,午时,到了。”
“嗯。”黑衣人淡淡的应了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感觉得到,他此时情绪依然淡然。
“那秦盼盼是不是不来了?”灰衣人把手中的白棋一放,却不是放到棋盘上,而是放到了棋盘旁边的桌面上。
“现在才刚到午时,不着急,接着下棋。”黑衣人修长白皙的右手,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茶杯,优雅的饮了口,朝灰衣人道。
看自家主子一副胸有成竹秦盼盼必来的淡然模样,灰衣人点了点头,压下了微带焦虑的情绪,也放平了心情,重新执起白棋,专注的下棋棋来。
于是,百花亭里除了棋子落入棋盘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外,便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这个西郊的百花亭,极少有人来,因为周围有各色各样的野花在春日里在凉亭周围绽放时由其美丽,因此这个本来毫无特色只是供路人歇息的凉亭,便有了个雅致的名字,‘百花亭’。
而此时已经入秋,而且还是深秋,百花亭周围的野花都已经凋谢枯萎,完全没有了春日里的繁花似锦,倒显得一片苍凉凋零,因此这一入秋,百花亭这一带,便基本上不会有游人来。
日上头顶,那轮秋日高高的挂在正中央,时间,已经到了正午了。
百花亭里的两人,也已经把下了一半的棋局给下完了。
灰衣人伸手把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开后,分别放在棋碗里,把黑棋放到黑衣人身前,轻声问道,“主子,还要下棋吗?”
“不了,收起来吧,秦盼盼,要到了。”黑衣人起了身,走了几步,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面向着进百花亭这边的那条路口。
黑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听这马蹄急促的声音,这骑马人,应该是策马奔驰的。
“主子厉害,果然被你料到了。”灰衣人听到马蹄声,往声音方向望去,看到远远的路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骑在马上,策马朝这边奔来。
“任何一个人,无论对自己的亲生爹娘是有多大的怨恨,但身上所留的血脉终归是让人无法割舍的,所以秦盼盼定会来想知道亲生爹娘的现状,以及,问为何要抛弃她的原因。”黑衣人缓缓的道。
“咦,这秦盼盼竟然也会骑马,看她骑术,好像不错。”灰衣人语带惊讶的看着朝这边越来越近的秦盼盼,疑惑的道。
“她是骑射族人,骑射族善于骑马跟射箭,所以她应该自小便对骑马射箭很感兴趣的,这是骑射族与生俱来的天赋。”黑衣人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秦盼盼骑在马上,狂奔而来,她心里带着矛盾的纠结。
既希望她在故意延迟了半个时辰出门后来到百花亭时,给她信笺的那人已经等不到她的到来而离去,却又希望那人还等着她来。
她在马背上抬眼看向百花亭,看到亭子里,站着两个人,她顿时百感交集,看来,她终归她是要得知亲生爹娘的消息的。
她双脚一夹马肚子,马鞭一抽,那马儿便更是加快了速度,像离弦的箭一般,朝百花亭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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