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无力去解释什么,自己看都看光了,还解释什么啊,赶紧摇摇王惠:“天啊!小惠,你真是太美了,九天仙女在你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快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听天赞美,王惠的羞涩稍减了一点,抬起头看了眼四周,果真传一片惊叹声。
那个相师此时跑过来看到面前的王惠,立刻直了眼:“哦!上帝,我敢保证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您和您的丈夫真的是天生的一对,天啊!我要换一副相机,这副早该淘汰的相机怎么能配得起您高贵的形像。”
相师失魂落魄地拎着相机跑走了。
周围传来一片怒斥声,原来是刚有几个人让这个相师拍过照,用的正是这个被相师形容为就要“淘汰”的照机,而相师在给他们介绍相机时所用的形容词绝对与“淘汰”等词沾不是边的。
东方的天边隐隐有点发红,天越发亮起来,山顶山下没有云也没有雾,清新的空气迎面吹来,张天深深呼吸一口道:“今天天气不错。”
王惠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安静地靠在张天的身边看着远处的山,远处的天,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如一道永恒的风景般让人赏心悦目,走过的人都不自觉地避开他们两个,这样一来他们两人身边三米范围内再没有一个人。
“咔……”
一道电光闪过,随即传来一声轻响。相师那张微微有点发胖的脸凑了过来:“一时忍不住先给你们拍了一张,这张不收钱,只是能不能最后留一张照片在我这里当样板?”
“不能。”张天很干脆地拒绝。
伸手接过那张黑底白边的速照,抖了抖,图像渐渐清楚起来。一对俊男靓女并肓站在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因为是从下向上拍,选的角度避开了周围的所有人,女孩头微微靠向男孩,满脸幸福的神色,男孩的一只胳膊自然地放在女孩的腰部将她保护在怀中,表情平静自然,那凝视着远方的目光深遂且悠远,似是看不到尽头。
王惠目光有点痴迷地看着照片,说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天轻弹了一下照片评论道:“看不出来这小伙挺上镜的吗?如此帅气,如此潇洒,如此与众不同……可惜被身边这个女孩给比下去了,你看这女孩似喜还悲,似幸福又有心事,表情可以在一张照片里体现出这么多,真是不容易!送给你了。”说完将手里的照片递给王惠。
王惠轻轻伸手接过那张照片看了又看然后轻轻贴身放起来说:“说真的,你的脸皮真的很厚,如果你从泰山顶上掉下去后还能被人找到一点东西的话,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这张脸皮。”
“出来了,远处传来大喊声。”
他们同时抬头,一轮红日仿佛欲从水中跳出一样,一上一下作着准备。
张天手指着那条水河道:“看到了吗?那就是黄河。”
王惠点点头,忍者的目光都是超一流的,普通人都能看得到,别说是像她这种专门训练出来的人了。
片刻之后娇小的太阳终于突破了水的束缚,一跃而出,红红的并不刺眼,看起来显得相当的小,如一棵红色的珠子浮在天边。
相师架起相机充分发挥了他精湛的摄影技术,从不同角度捕捉他们俩那不经意的一瞬间的美。
“咔!”“咔!”“咔!”“咔!”“咔!”
整个山顶的目光所及之处已被各种相机的闪光布满,整个山顶成了一个相机的世界,一片人的海洋,呼叫声彼此起伏、连绵不绝。
张天有点感叹这泰山的魅力,这观日峰上的盛景是在其他四岳上看不到的。
王惠是第一次来泰山,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壮观的场面,但这种场面又让她感到极不适应,她从小接受的训练都是在黑暗中潜伏,是怎样隐藏自己,使自己随时都能处在一种隐身状态中,不被任何人发现,她要时时注意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留意身边的每一个人,任何有可能会危及到自己存在的目标一律清除,以保证自己的绝对保密和安全,她一直都是黑暗中的猎者,光明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奢望。
可是现在她竟然也能几乎放下一切戒心,以自己的真正的身份站在光明之中感受这种完全区别于黑暗的欢欣和雀跃,她虽然有点惶恐,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对她说,放下所有戒心吧,抛弃黑暗,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张天感受到王惠突然产生的惶恐,揽着她腰的手不禁紧了紧,轻声道:“看,放开胸怀,拥抱自然,这才是生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才是人生,要懂得放开你才会能够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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