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天不为所动,淡淡道:“你没有听说过‘宇宙流’吗?宇宙流不重视边角的地面作战,而更重视中央天空的对决。”
“呵,你可不要画虎不成反类犬啊,宇宙流可并非将子投于高位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模仿的,宇宙流的开局也是要先占一两个星目的,”华维治指正道。
梅天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华维治将第二枚白子放到了与第一枚白子同一边的另一个星上:“好吧,你有你的下法,那且看我‘农村包围城市’吧。”
梅天的第三枚棋子不再儿戏,与华维治的白子只格一空,成口字形落下。
“呵,还未布好起始阵式,就要来厮杀了?好,有血性!”华维治就地展开防守。
梅天有条不稳的展开了进攻:“棋盘如战场,下棋如打仗,有的时候,战争的开始全凭一鼓勇气,如果想得太清楚,反而踌躇不前,运气也是很重要的,就象当年的中日甲午战争,日本穷得要靠女人去马六甲那边卖身来筹集建船的军费,而大清朝却也国富民强,北洋水师的军艇哪是日本的破船可比?再说将领,双方的将领都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有人说清朝的吏治腐败,其实日本也一样,但日本就是脑袋一热冲了过来,这场战斗的确有着运气因素在,日本当时就是个愣头青,就像斗地主一样,明明手里只有一副炸,壮着胆子扔出去,满手就剩下小瘪顺了,炸住了就有希望,炸不住就沉底儿,结果大清朝手里掐着两个王四个二,硬是没敢动,直接赔了日本三亿两白银,国运从此一落千丈,日本女人也可以从床上爬起来休息一小会儿了。”
面对梅天的进攻,华维治沉着应对,虽然节节退守,但慌而不乱,大有诱敌深入的意图:“你的历史课在哪学的?哦,明白了,你小时候学的历史教材为了突显出清政府的昏聩无能,刻意把北洋水师说得很牛,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北洋水师里只有两艘七千吨级的定远号和镇远号优于日本,但其它的军舰根本不如日本联合舰队强大,据英国海军年鉴统计,以当时日军装配的速射炮和火炮门数对比,日本联合舰队的火力实际上相当于北洋水师的三倍,这根本就是一场准备相当周详的战役,所谓国运一说只是寻些借口罢了,中国人就爱为自己的失败找各种借口。”
梅天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落子:“华老板说得是,成功者不打无准备的仗,甲午战争之前,清日的陆军其实已经在朝鲜对阵过一次了,也是以清军败北告终。”梅天当然知道甲午战争时清军各方面不如日军,刚开始故意引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激华维治反驳,这样话题才展得开。
“呵,偷偷把中日战争换成‘清日’战争了?不过也有道理,和日本打仗的是满人,日本打败了满人,可是满人之前打败了汉人,你觉得汉人和日本打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华维治的落子越来越有信心,梅天忘我的追堵,完全没有大局观,布子散乱不堪,根本形成不了对自己有效的进攻。反观华维治的防守,步步为营,根基渐稳,一但反扑,必将势不可挡。
“三百多年前汉人内乱,北方最弱的民族被汉奸开关迎入,才有了那两百多年的异族统治,但是结果呢?现在满族只不过是中华五十六个民族中的一个而已,”梅天一边说着话,一边心不在焉的落着子。
华维治嗤之以鼻,“也就是汉人人口众多,任谁来统治也没法把汉人灭族,其实中国人没必要那么仇恨日本人,就像你说的,就算日本真把中国占领了,说不定统治权早晚又回到汉人手里,中国岂不是多了一个日本省,五十六个民族里又多了一个大和民族?”华维治口风一转,恶语道:“你说中国人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了?当年崖山一战,宋为元灭,数十万百姓与士大夫投海自尽,那是如何的骨气?就是因为有骨气的士大夫们尽数自尽,中国的脊梁也没了,中华浩浩几千年文明戛然终结,衣冠礼节伦理不复存在,蒙古人几乎杀尽了汉人,并且,蒙古人胁迫六十岁以上的老者入墓等死,汉人婚前,新娘要先陪蒙古人过夜,汉人尽皆摔死第一胎,蒙古人还下令,每十户汉人共用一把菜刀,如此深仇大恨,比之日本侵华时又如何?现在汉人和蒙古人又亲如一家了,一群不要脸的东西,我羞与汉人为伍。”
这就是华维治的心结所在,自认为有骨气的他甚至在内心中不愿承认自己是汉人,直到后来,他甚至开始仇视同族:“汉人就知道窝里斗!”
“说得好!”梅天一子定在华维治的“气眼“上:“汉人不内斗,谁敢捋我虎须?就因为有太多不要脸的汉奸数典忘宗,只争眼前不顾全局,自以为看破一切,其实深陷迷局,所以才有跳梁小丑敢趁虚而入,纵观历史,中国历朝被外族小国欺负哪次不是内斗引起的?宋朝出了个秦桧儿,明末出了个吴三桂,现在又冒出个华维治!”
华维治将手里的棋子捏得咯咯作响,声音冰冷得让人如坠冰窟:“你听清楚,秦桧儿和吴三桂是汉人,我是日本公民。”
“哈,日本没有户口本儿的吗?民族一栏里要不要填‘汉族’?我不反对你加入日本国籍,我也不反对你在日本生活,但是你凭什么瞧不起自己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