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曾予不和梅天这边的人说话,直接问自己那边的人,已经充分的表现出不爽和敌意,虽然齐永昌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他说,对方很有可能有些背景,但他做为前扶市的老大,地地道道的地头蛇,就这样被人踩得连屁都不敢放,传出去他还怎么混了?
“大哥,他们太嚣张了,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我都报了大哥的名号了,他们还敢动手,”何庆伟支吾着说话,因为脸肿得厉害,没说几句话,口水止不住流得满前襟都是。
曾予厌恶的皱了皱眉,小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和我一个学校的,一个语文老师,”何庆伟尽量把梅天说成是没根底儿的斯文人,虽然梅天只教了半天的语文课。
“他是咱们前扶市的人?”
“嗯,”何庆伟确认道。
前扶市的就好办了,只要是前扶市的,就没有能拧巴得过老子的,曾予转瞬把齐永昌的嘱咐抛到了脑后,冷冷的看着梅天和龙广生道:“你们挺牛逼啊,敢在前扶市动我的人,真的很多年没碰到过了,想了事儿吗?给你们个机会,别说大哥不讲道理,给我这儿扔下两百万汤药费,然后自己去局子里蹲一个月,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保证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龙广生笑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大白鲨曾予老弟吧?”
曾予一愣,这是谁啊?不担叫得出自己的诨名,还敢管自己叫老弟?曾予语气稍缓,但神色还是冰冷着道:“恕我眼拙,你是哪位?”
“哦,你不见得认识我,我和你大哥——齐永昌还算熟,我姓龙,龙广生,”龙广生一直笑眯眯的,怎么看也没像刚跟一群小痞子打过架,还用尽了“猴子偷桃”“抓奶龙爪手”的老不羞。
“龙广生?”曾予脑子里略一转,马上想到了这个龙广生是何许人也:“东南义帮老大龙二爷?”
龙广生轻轻点了点头:“二爷不敢当,那是小子们叫的,曾老弟比我也小不了几岁,不嫌气的话,叫我一声二哥就很给面子了。”
曾予终于明白齐永昌为什么给自己打这通电话了,原来这小子和龙二爷认识,看来事情是有些棘手,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东南的****老大,他实在犯不着为了何庆伟这个不相干的小渣仔去和义帮的老大结仇,表情一换,就准备上前和龙广生聊聊家常,然后再各退一步,相互给足面子,扯扯皮就把这事儿给过去。
突然之间,外面警笛声大作,听这架式,怕是得有十几辆警车同时赶了过来,曾予一愣,已猜到因为刚才的打斗,一定是拥月要的人或者食客报了警了。这下可有些不好办了,新任公安局的局长廖迪和他自然很熟,新上任的前扶市市委书记钱志强也被他拉下了水,凭的是什么?一方面是金钱攻势不假,但除了金钱和****,还有威胁和恐吓,对于他们这些要钱不要命的黑帮分子,有几个真正刚正不阿的官员敢和他们做斗争?这帮家伙动不动就拿你的性命,拿你全家的性命相胁,一边是刀子,一边是金钱美女,你选哪边?
就因为有这层复杂的关系,曾予就更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认怂,如果公安局长廖迪不露面儿,曾予跟龙广生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吃点小亏也认了,但看现在这阵势,明显是廖迪亲自带队赶过来了,也是因为拥月楼的面子大,拥月楼出了事情,廖迪是一定会亲自赶过来的。于是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曾予转念之间想了很多事情,左右一权衡,恐怕这事儿还真不能和龙广生善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你龙广生有天大的威风,回你的东南耍去,这是在东北,在我家门口,齐永昌不想惹麻烦不等于他怕龙广生,不惹麻烦则已,如果真的惹上了麻烦,齐永昌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这是肯定的,他俩可是生死兄弟。
说不得,今晚要借龙二爷扬扬名了,也让东北黑帮借机压过东南黑帮一头,曾予想到这儿,缓和的脸又绷了起来,冷冷道:“曾某高攀不上龙二爷,不敢跟二爷称兄道弟,但今天的事儿,不用我多说吧?二爷是道上的老前辈,多少规矩都是二爷这代大哥立出来的,现在就请二爷当着我兄弟们的面儿给我个交待。”
这会儿工夫廖迪已经带着人赶了上来,见满屋子都是痞子,廖迪马上猜到是曾予在这儿闹事了,他本是个正直的公安局长,但天生胆小怕事。
胆小也能当警察?谁说警察都胆大的,警察也是人,全凭手里的一把枪壮胆子,在生命财产和亲人受到威胁时,警察也一样害怕,当然,大部分警察都是敢与犯罪分子死磕到底的,但廖迪绝不是那种勇敢的警察,虽然他不肯收曾予的钱财,但对曾予一伙的违法行为还是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回避方式来处理。
只见他假模假样的走到曾予前面,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道:“怎么回事儿?”
曾予用下巴指了指梅天三人:“这三个外地人在这里闹事,还打伤了人。”
廖迪转头看了看梅天三人,冷冷道:“带回去。”
几名警察走过来就要给梅天和龙广生上手铐,梅天一把将两名民警推开,指着曾予大喝道:“曾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