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凌晨时分,杜文成才疲惫地回到家里,在和基地做了一次沟通后,这才安心地睡下。
在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晋南,回到了长治,丁伟,吴良平,赵干事等人走马灯般地围着他转,丁伟的身上插着好几把刺刀,吴良平则瞪着不甘的眼睛,还有赵干事……
三七年底来到这个时空,转眼已经过了九年的时间,在这九年的时间里杜文成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也见证了先遣军在济南的崛起,在长治的新生,在外蒙的成熟,以及在缅甸的辉煌。
现在,硝烟即将散去,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好觉了,可是,为什么会梦到那些战死了的英雄们呢?
杜文成悚然而醒,打开床头灯看了下手表,现在是5:15分,也就是说他睡了刚刚五个小时。窗外已经泛起天光,他索性不再睡,而是点燃一支香烟靠在床头慢慢地吸着。
今天是四月九号,星期二,农历丙戍年三月初八。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但在几个小时之后,它将不再平凡,而且必将为世人所牢记。
九号清晨,当天光照射近昭和天皇的寝宫时,四十五岁的昭和正在擦拭着皇室神器之一的八坂琼曲玉。日本皇室有三件神器,分别是草薙剑、八咫镜和八坂琼曲玉,这三件神器在一千多年来一直被当作是日本皇室的信物。
据说这三件神器本是秦始皇的宝物,被徐福奉旨出海寻长生不老药时带到扶桑,后被日本人视为私有。
“现在几点钟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握着八坂琼曲玉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显示着他内心的紧张。
“正好七点,陛下。”侍卫柔声回道。
七点?一晚上没怎么睡觉的昭和觉得自己正在承受着一种难言的煎熬,天不佑护日本,为什么是杜文成拥有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而不是日本?为什么是米英苏打赢了这场关乎日本生死存亡的战争,而不是德意日?
一旦日本承认战败,杜文成会允许日本保留国体吗?米英又会是什么态度?想到这里昭和就埋怨陆军大臣阿南惟几,要不是他坚持“本土决战”,早早地和米英终战,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进退失据了,阿南误朕哪。
就在昭和彷徨无计的时候,铃木首相以及陆军大臣阿南惟几等人也在防空洞里计议着杜文成的事情。
“虽然我们无法确定杜文成到底会轰炸哪个城市,不过想来也不外乎我们的几个工业重镇。我已经和下面打了招呼,希望可以减少一些损失。”
铃木也是整晚没睡,他怎么可能睡的着?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原子弹的威力,但撒哈拉沙漠中情景可不是传说,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为什么会是日本要遭受这种可怕的武器摧残?天照大神真的不再佑护这个国家?
“不过,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我不知道我们能否承受住原子弹的轰炸,所以,如果现在宣布接受《波茨坦宣言》应该还来得及。”
阿南惟几瞪着血红的眼睛问:“首相那么肯定杜文成一定会用原子弹报复我们?”
“侥幸心理帮不了日本帝国。”铃木淡淡地说。
“我只知道投降立刻就会毁了大日本帝国的根基。”阿南惟几寸步不让。
铃木默言,他也没把握一定能保住国体,如果不是惹恼了杜文成,保住国体应该没有问题。杜文成也曾答应过这件事,可惜……他摇摇头,不再言语。
上午八点,缅甸,曼德勒西部实皆省某处。
杜文成的亲卫团正在封闭道路,两辆导弹发射车已经就位并已竖起了发射架。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属于他的二炮部队仍然没有建立起来,仍然是跟随他来到这个时空的亲卫在操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缅甸的人才积累还是达不到要求,忠诚度也存在问题,他不敢冒然地把这种“神器”交托给外人掌管,只好有待将来了。
“杜……总统,我们能参观一下那辆指挥车吗?”叶参谋长问。
“现在不行。”杜文成笑着答道:“叶参谋长,指挥车里正在进行发射前的最后一次准备工作,这个时候过去会打扰到他们。”
“总统先生,能问一下这两枚核弹的当量吗?”一名米国将军问道。
“这两枚都是十万吨级以下的小型核弹,理论上的有效杀伤面积大概是三十平方千米左右。这些具体数据还有待检验,我所知道的暂时只有这些。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是撤到安全的地方擦不管这次的发射吧。”
杜文成拍了拍手,一辆改装过的中型大巴停在众人的面前,杜文成带头走上大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参加这次导弹发射的众人也一起上了大巴,车门关闭后众人立刻感到阵阵的清爽,全然不同于在外面时的燥热,原来是装有空调设备的客车。车的前面挂着一张显示屏,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正在紧张工作的战士们。
显示器上的画面一转,显示出一个城市的画面,同时传来了播音员的介绍:这里是日本广岛县的首府广岛市,广岛县下辖因岛、生口岛、大崎上岛、江田岛、严岛(宫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