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杜文成虽然在指挥方面并不见得强过史迪威哪儿去,甚至可能连委员长都不如,但他就是看不上史迪威那种拿别人家的孩子不当回事儿的态度,把缅甸军队交给他指挥还不让他给玩残废了就算他英明。
虽然他和历史上一样在这一时期担任了东南亚盟军副总司令这一职务,但情况毕竟发生了变化,上一个时空是因为要反攻日本人占领的缅甸,可这一时空却是缅甸出兵中国抗战,杜文成不是委员长,不会任由史迪威抓权胡来。
历史上的史迪威就是因为想要掌控中国军队的绝对指挥权,而被委员长发配回了米国,并在46年郁郁而终的。一国的军权岂能交给外国人手里?不要说他只是一位四星上将,就是五星上将来了,委员长也不会轻易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外国人。
不过,史迪威的事情倒是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应给准备出国作战的事情了。这一段时间来他一直都没怎么关心这件事,有阎锡山老爷子把关他也非常放心。自从接触了先遣军后,阎老爷子就迷上了先遣军的作战方式,他曾经连续两个月住进基层部队里只为了解空地一体战的奥妙,并且认为这是战争史上的一次技术革命。
杜文成嘴上没说啥,心里却在腹诽:这也算是技术革命?那你还是没有见过后世的战争。在后世里已经很少有敌我双方面对面交战的机会,往往是地面部队出动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战争已经分出胜负,哪里还有现在战场上冲锋反冲锋的情况出现?
对于阎老爷子深入基层的这种认真态度,杜文成还是非常欣赏的,一名合格的军事指挥官就需要知己知彼,连自己部队的长处优势都不了解的指挥官,绝不会带领部队从胜利走向胜利。
泼水节过后,史迪威从中国发来电报,要求缅甸军队尽快到达指定位置。原来日军为了挽救其在太平洋战场的失利,挽救侵入南洋的孤军,并摧毁米军在华东、华南的空军基地,调集五六万兵力对平汉路郑州一线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日军称之为打通大陆交通线作战,委员长称之为豫中会战。
在二月份的第四次南岳军事会议上,委员长就提出过形势有变的可能,希望党国·军人打起精神来,努力坚持,挺过抗战中最为关键的这一段时期。可惜的是他的军队仍然在日军的攻击面前溃散了。
从4月22日郑州失陷到6月1日平江失陷,国民党军队在一个多月里连丢了郑州、许昌、驻马店、洛阳、通城、公安等十余座城镇,衡阳、长沙也危在旦夕。
史迪威要求缅甸军队迅速进入湖南作战,委员长的态度却很暧昧。一方面他希望薛岳可以再立新功,以自己的力量守住长沙。另一方面又担心长沙失守,湖南战局恶化。
杜文成也分析了湖南方面的战局,认为国民党军队在长沙还是很有优势的,如果应对得法应该不会存在问题。先遣军只有三个参战师,如果像史迪威命令的那样分散开来协守长沙和衡阳,反不如聚在一起进军敌后。
即便长沙、衡阳仍旧如历史上一样的丢失,对整个抗战大局的影响也不会很大。杜文成在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在这个统一抗战的大环境下,他的这个想法实在是说不出口,但却又是决定未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五月六日,襄阳失陷。同一天,先遣军第二、第三、第四师即郑永年,林子杰和刘刚师在山西吉县悄然集结。第二日,阎锡山作为此次作战的总指挥也在吉县南村设立了指挥部。
八日,郑永年陪同老长官阎锡山一起登上了黄河边上的望河亭,阎锡山当年手书的石刻对联依然清晰可见:裘带偶登艋,看黄河澎湃,直下龙门,走石杨波,淘不尽千古风流人物;风云莽通过,正胡马纵横,欲窥壶口,抽刀断水,誓收复万里破碎河山。
当年故事,言犹在耳,只看得阎锡山心潮澎湃,老泪纵横。就是郑永年想起多年往事也不禁泪洒当场,两位沙场老将相对唏嘘,惹得身后随从也陪着掉了很多眼泪。好不容易劝着他们的总指挥收拾好了心情,阎锡山一挥手臂,扬声喝道:
“三日后在此阅兵,十二日兵发临汾,打响我们收复山西的第一枪。”
在随后召开的作战会议上,阎锡山命令郑永年的第二师直取盐城,刘刚的第四师和林子杰第三师攻取临汾后一路直插晋城,一路居中策应,务必在五月底前攻取上述地区。
吉县到盐城120公里,到临汾不足百里,而临汾到晋城也不过二百余公里左右,按先遣军目前的能力,以两个师攻取临汾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唯有盐城日军较难对付,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自己的老部下郑永年了。
北平,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冈村宁次大将正和大城户三治参谋长研究河南方面的战局,自从河南驻马店失陷后,国民党军队正在组织反攻力量,意欲夺回驻马店,这对日军打通大陆交通线的计划极为不利。驻马店是连接湖北门户信阳的重要交通线,双方都不欲失去这一重要节点。
“将军阁下,大本营送来重要军情。”参谋副长德永鹿之助大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