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还在继续,一方是对密支那,一方是对东京。在歼击机的打击下,日军飞机拼了命地往地面上投弹、扫射,密支那几乎成了日军飞机的埋骨之地,投光了炸弹的轰炸机自知逃生无望,索性以自身为“弹”做最后一次俯冲,负伤的轰炸机也进行着同样的动作,似乎死也要在缅甸地图上把密支那抹去。
地面上,日军56师团用一个步兵联队拖住了林子杰师,剩下的部队从西、南两个方向直扑向密支那。晚六点左右,林子杰师在击溃阻击的日军后,又夺回了被日军占领的莫宁,切断了进攻密支那的日军后撤通道。
差不多同一时间,日军攻进了密支那,警备师自知不敌,在稍作抵抗后,撤退到东北方向的桑加。至此,密支那陷落。日本人为了这次的军事行动,付出了近三百架战斗机和近百架轰炸机被击伤、击落的巨大损失,从而赢得了密支那战役的胜利。
密支那的枪炮声停止了,可同古方向的晏正德师却激战正酣。防守同古的日军顶着先遣军猛烈的炮火打击,拼死也不后退半步,在先遣军夺下同古机场后,日军将外围兵力全部调进城里来,和先遣军展开了逐屋逐街的巷战。
晏正德发现部队进攻不利,立刻命令部队暂时退出了同古,等待天明后再做决定。这一战让晏正德真正打出火来,二十余辆坦克的损失以及近千的伤亡,让他彻底记住了日军第28军第二师团。
南坎,腊戍。自由缅甸政府的临时驻地。
“还是没有嫂夫人的消息?”登敏看着闷闷不乐的杜文成,小声地问着阎锡山。
阎锡山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自找没趣,登敏咧嘴一笑,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躲得杜文成远远的好。恰在此时,机要室送来了晏正德的电报。
“什么事情?”
阎锡山皱了皱眉,“晏正德师进攻受阻,已经退出同古。”
“其他部队有没有消息?”
“郑永年和刘刚他们进展顺利,刘家华师已经堵住了东面要道,进攻密支那的56师后撤无路,只有北上江心坡或者野人山。”
杜文成咬了咬牙,“回电晏正德,明晨继续进攻同古,我要他彻底消灭同古之敌。命令林子杰和刘刚,天亮以后两路并进,把56师团赶进野人山做野人去吧,命令外籍军团配合行动。登敏,你准备一个声明,明天发出。”
“将军,密支那被日军破坏严重,况且地理位置偏北,不适合作为长久的政府所在地。你看是不是在曼德勒或者内比都……”
“就内比都吧。”杜文成明白登敏的意思,密支那的确不适合作为一国首都。
“这些事情由你们政府出面去办,就不要拿这些事情烦我了。”
“文成,委员长发来急电,询问你的消息。呵呵,委员长很关心你嘛。”
阎锡山一看杜文成有些不耐烦,一点面子都不给登敏,便急忙寻了个由头,缓和一下气氛。杜文成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过火,便有些歉意地看了登敏一眼。
登敏一见杜文成看向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心中不免激动起来。嫂夫人失踪,杜将军心情不好也是常理,能在这个时候还会顾及到他的感受,说明杜将军真得很看重自己。
“将军,阎老,我明白的,我会尽力办好政府里的事,为将军减轻负担。”
这一夜,密支那几乎牵动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消息,那就是杜文成的生死。
日本,东京。
在一间隐蔽室里,日本首相东条英机跪坐在榻榻米上,正在擦拭一把家传的武士刀。
“阁下,外面的损失……”
东条头也不回地说:“我不管什么损失,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杜文成是活着还是死了。出去。”
东乡茂德和杉山元等军政大臣,全都站在外面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东京。杜文成真是太狠了,一百三十架轰炸机几乎毁灭了半个东京。
“怎么才能确定杜文成的死活?”杉山元咬着牙问道。
“等密支那那边的消息,或者……”东乡顿了一下,不情愿地说:“看他什么时候再次轰炸东京。”
“东京已经这样了,还有轰炸的价值吗?”一位文官说。
“你们不了解杜文成,如果他活着,不把东京比变成地狱他是不会罢休的。”
天色渐渐亮了,朦胧的天光下的东京更显得破败不堪,就在此时,凄厉的警报声再次响了起来。
“又来了,可恶的杜文成。”
缅南,同古。
日军第二师团的可战兵力已经不足两个联队,现在,士兵们正麻木地吃着早餐,在他们不远处,躺着他们的师团长,参谋长,联队长等高级军官的尸体,现在指挥他们的是小野大佐。
从同古到仰光不过二百多公里,要是这里丢失了,也就直接威胁到仰光这个重要的港口城市,仰光丢失了,在缅日军也就成了瓮中之鳖。这样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日军当然不会让给杜文成的先遣军,现在的问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