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晨三点,俄蒙联军在政委伊万诺维奇的命令下对第五师发起了全线进攻。人民军两个骑兵师合兵一处在左翼开始进攻,俄军的两个步兵团也同时在正面对第五师展开了自杀式攻击。
战场上俄军的“乌拉”声响成一片,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声连成一片,第五师唯一的一部多管火箭炮也早成了摆设,现在的战场上双方拼斗的只有勇气,也只剩下勇气了。
第五师的炮兵团没了,十七步兵团没了,十九步兵团废了,师部能拿枪的文职人员全部上了战场,就是林子杰自己也拎一把冲锋枪到了前线督战。
“老何,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急功近利了?”林子杰不太确定地问着身边的参谋长何勇。
“师座,你不要怪我说错话,在先遣军里我们还是新人,这样调动其他部队配合我们作战,怕是要引起别人的不满。就算是我们赢得了这场战斗,可这巨大的伤亡也会让我们师一蹶不振。”
林子杰点点头。“是啊,这个伤亡实在是有些大,不过我认为还是值得,有敌军的四个师陪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参谋长摇摇头没有在说话,他明白自己师长的心思,正因为是新人所以才要拼命。想要在先遣军里站稳脚跟,就要有实打实的战绩,师长正是看明白了先遣军这种一切以战功说话的晋级模式,这才孤注一掷地实施这个冒险计划。
“师长,西南防线被骑兵突破。”
林子杰一挥手中的冲锋枪:“警卫连,跟我来。”
“师座……”
“不要在说了。告诉副师长,在我死之前决不允许他丢失一块阵地。”
二十二日早晨五点多钟,疲惫不堪的张海波第一师终于到达了乌里雅苏台。军团长给他的情报显示,这里驻扎着两个不满编的人民军步兵团。
天色仍然很黑,近在眼前的乌里雅苏台在雪光的映衬下就像是个黑乎乎的怪兽蹲守在那里。张海波抓一把地上的积雪擦了擦脸,没有表情地说道:“命令炮兵,立刻构筑阵地。炮击过后全师不分主次一体进攻,一小时内拿下乌里雅苏台。”
他擦干净手上的雪水,有些费力地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又急忙戴上手套这才觉得好受一些。这该死的天气,他咒骂了一句,吩咐报务员向军团长报告自己现在的位置,并请示下一步指示。
军团长很快就发来回电,命令一师八点钟以前必须进入指定位置,四师的一个装甲团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团已经切断了敌军后撤的道路,就等他的一师在北面合围了。
“谁在吸烟?不想活了是不是?立即掐灭。”师部宪兵连的人在不远处低声喊道。
张海波急忙吐掉叼在嘴上的香烟,又用脚踩了两下,宪兵也知道张海波所站的这个位置都是些什么人,只是出于自身的任务这才喊了两句。一见对方熄灭了香烟也就不再纠缠,转而向别的地方走去。
“报告师长,炮兵准备完毕。”
“炮击十分钟,其他部队准备进攻。”
“轰。轰轰。”
夺取乌里雅苏台的战斗打响了。
“司令员,张海波的一师已经对乌里雅苏台发动了进攻,早晨八点我们就会发起在外蒙的最后一战。”
军团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松,听得出来军团长的心情很好。杜文成却是一脸的纠结,他的心情可没有军团长那样好,好好的一个整编师生生被打成了一个团,就算是全歼了敌人的四个师,可这巨大的战损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
“林师长那里能不能坚持住?”
“我刚刚和林师长做了沟通,他们那里虽然伤亡很大,但坚持到八点钟问题不大。”
杜文成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仗已经打到这种地步,说再多的话也改变不了目前的情况,反倒是给前线的指战员泼了冷水,打击了指战员的积极性。算了,就当做是锻炼部队持久作战能力的一种能力吧。
杜文成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郑永年师和张卫民师的情况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他们那里一直也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基本上没什么损失。司令员可是有什么新的打算?”
杜文成用商量了语气说:“是这样,既然东边没有大的麻烦,我想不如调回一个师补充到西北来,你看行吗?”
电话对面的军团长没了声音,好一会儿才说道:“司令准备让哪个师北上?”
“哪个近就调哪个,我看就郑永年师吧。”
“是。司令员。”
关上了电话,军团长的神情很奇怪,他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把自己的思维给拉了回来。
“军团长,司令他……”
军团长摇摇头说:“司令倒是没说什么,可是老左啊,我总感觉司令员对我们不是很满意。他要调郑永年师北上本来没什么,我们出兵外蒙就是为夺回唐努乌梁海嘛,可在这个时候说这事儿,我总感觉司令在暗示我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