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少最近可真是难得一见哪,和我说说,用别人的钱风流快活是不是很爽?”
“龙少,我最近不是比较忙嘛,来来,兄弟请你去喝酒。”
自从看在大洋的份上决定帮龙三少的那一刻开始,胡少除了在大把花钱的时候以外就没有真正开心过。他最近找了几名心腹调查了一下杜文成的起居嗜好,越是了解杜文成这个人他的心里就越是感到害怕,杜文成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胡少始终认为杜文成就是一个赌徒,一个不要命的赌徒。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只带三十名亲卫就敢闯韩复榘的私宅,更不会异想天开地用大炮和委员长做交易。可是杜文成就这样做了,而且还做的非常成功。
随后在长治发生的事儿更加证明了杜文成赌徒的心里,他敢在晋绥军面前亲手击毙国府任命的一县之长,根本就是在赌晋绥军不会为了国府的面子就和自己发生冲突,因为能够动摇晋绥军根本利益的不是他杜文成而是国府。很幸运的是杜文成又赌赢了,晋绥军除了撂下几句场面话以外,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和杜文成对抗的意思。
而发生在延安的事情几乎是长治事件的翻版,但也恰好说明杜文成就是那种宁可豁出性命不要,也绝不肯吃半点亏儿的主儿,哪怕是面对强大凶残的北极熊,只要是损害了他的利益他就敢奋起反击。
最能说明杜文成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的,就是几天前发生在委员长家宴上的事儿。本来这种事儿应该不会被传到外面的,可偏偏在当天就传遍了重庆上层。敢在委员长面前当众打孔大院长的脸,这种事儿也就杜文成这个疯子才干的出来。
想想自己要和这样的一个赌徒,一个疯子交手,侥幸成功了自然是一了百了,皆大欢喜,但要是稍有疏忽让他躲过这场劫难,恐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自家父子。
胡少不想招惹杜文成这个煞星了,他被杜文成雷霆般的反击手段给吓怕了。可是龙三少付给自己的一千大洋定金已经他被挥霍得所剩无几,怎么凑够这笔钱还给龙三少这个倒霉催的,已经成为了胡少现在的当务之急。
可这世上的事儿偏偏就这么奇妙,你千方百计想要见到的人却未必就会随你心意般见到,而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就一定会在你想不到的某一点上和你不期而遇,就像他今天这样。
“用我的钱请我喝酒,你他妈可真敢想。要不是看在你老爹份上,我真想用大洋砸死你这个王八蛋。你小子给我听好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要么还我的一千大洋,要么就给我搞死杜文成。否则别说我不给你老爹面子。”
龙三少扬长而去,胡大少却不知所措了。搞死杜文成说得简单,可也得有个机会不是?杜文成不是笨蛋,不会坐在那里等着受死。胡大少也不是傻子,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拎把手枪就去找杜文成的麻烦。
还钱的事情眼下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想法儿赚那剩下的两千块大洋才是正经,这杜文成的命还真值钱哪。胡少边想便四处转悠,不觉中已来到杜文成的别墅前。杜文成住在这儿的事情本来是没人知道,可自从“手机事件”以后现在几乎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
据负责盯梢的手下报告说杜文成很少出门应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处别墅里。这年头身有官职而又耐得住寂寞的人不是自命清高的伪君子,就是另有所图的野心家,真不知道杜文成这个混蛋是怎么想的。
孔家大宅里,被上海公司捅出的破事儿给弄得颜面尽失的孔大院长,在痛骂了到处招惹是非的孔二小姐之后,捎带着也把大小姐也教训了一顿。这女儿大了就是不省心啊!自己在外面就是再有盛名,就是再有威风,可在子女的事儿上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孔家四少看到父亲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很孝顺地走上前劝道:“上海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父亲又何必生这么大气。一个在外面统兵打仗的小军阀而已,就是他再有能耐也伤及不到我们的根本,您和这样的人生气岂不是在抬举他?”
孔院长叹着气说:“你只知道上海的危机解决了,可你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吗?那是中正夫人亲自上门才换来的结果。哼,这杜文成不给我面子,我迟早让他好看。”
孔四少寻思了一会儿说:“我今天倒是听说了一件和杜文成有关的隐秘事儿,防空司令家的胡公子曾经找到我的一位朋友家里去借钱,据说是喝酒时一时冲动接了一个黑活儿,还收下了人家预付的一笔款项。
现在这笔钱也让他花得差不多了,却又后悔不该接这个无本生意,这位胡公子现在正焦头烂额地想出路呢。您看是不是可以……”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到处去说,为父自有主张。听懂了?”
四公子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急忙说道:“我明白事情的轻重,父亲放心就是。杜文成送给小雅姑娘的手机真的有那么神奇?让他们说的连我都有点动心。这些年我在外面也见识了一些国外的先进科技,可像杜文成拿出的这种小巧实用的通讯设备还真的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