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的新年,是杜文成来到这个时空后过得最为愉快的一天。
长治的各项基础建设正在稳步发展,而稳定的发展环境又吸引和促进了本地工商业的发展。山西人原本就是商业活动的佼佼者,现在又有了杜文成的大力扶持,以长治为中心的工商业发展得一派红火。
最让杜文成高兴的是,基地已经完全控制了穿梭者一号,正引导着它慢慢回归大气层。从基地透露出的信息中知道,穿梭者一号上面并没有人类活动,也就是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观察者一号,庞大的穿梭者一号完全是为“曙光计划”服务的。
就在这接连不断的喜事之中,他也在计划着重庆之行。虽然他不会安排自己的飞机进驻重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听任日机在重庆肆虐。在他的计划里,打掉轰炸重庆的日机只是一个方面,摧毁日军机场才是重点。
杜文成之所以选择去重庆而不是坐在家里主持这场空战,是因为他要考察一下从内地搬迁到四川的工业生产究竟能达到什么水平。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和国府达成一个工业合作发展项目,以完善国内目前薄弱的工业基础。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他需要庞大的战争资源,尤其是钢铁资源。
就在他和梅岚为这次重庆之行做准备的时候,一脸严肃的李秀娟匆匆地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八路军总部发来的电报,上面明确指示我一定要给你看一下,并且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杜文成知道李秀娟不会拿公事开玩笑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慢慢地把电报推到梅岚跟前,冷静的说:“你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解释什么?”梅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楞了一下后拿起电报看了起来。
一九四一年一月四日,皖南新四军奉命北移,六日,突遭国民军七个师约八万余人突袭。截至今日为止,叶军长正率残部与国民军108师在石井坑一带激战。
“这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梅岚手里的电报掉在了地上,她不敢相信国府会在这个时候还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杜文成弯腰捡起电报,对李秀娟说:“回电彭副总,需要我杜文成做什么尽管说,我会全力去办。”
他回过身看着梅岚,眼里的内疚一闪而过。“看来我们的计划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陪都的百姓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你们的委员长还有心情干出这样的事来。看来日本人的炸弹扔的还是不够准啊。”
“我相信这一定是顾祝同他们私下干出的事情,我要马上去验证一下事情的真伪。”
梅岚说完话走了,李秀娟心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对杜文成说:“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女人?”
“因为她的身份和你一样。”
李秀娟沉默了一下说:“我这就去给总部回电。”
杜文成点点头。“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相信叶军长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你。”
1月13日八路军总司令和副总司令联袂通电全国,抗议皖南包围袭击新四军事件。一时间国内外舆论大哗,英国的路透社,米国的合众社以及《泰晤士报》,《纽约时报》等新闻机构争相报道了此事。
1月17日委员长宣布取消新四军番号,并声称要将叶挺交“军法审判”,并通缉副军长项英。义愤填膺的周先生在重庆《新华日报》上发表了“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题词。
在杜文成所处的那个时代里,历史上的抗日战争实在是一件过于遥远的事情。历史好的或许还会记得一些事件的原委,普通民众也只记得“南京大屠杀”以及抗战纪念日等有数的几起重大事件而已。
杜文成的大脑里虽然安装着一部“人类的发展史”,但没有必要他也很少去“翻看”这些东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比如这次发生的“皖南事变”,如果他提前出手挽救了这支部队,委员长的第二次反G**就会因他而出现变数,这种不可预知的变数对于他来说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至于日本人那里存在的变数则没有必要担心,即便他在今年就把小鬼子全部赶出中华领土,仍旧改变不了重庆和延安的国内战争,仍旧改变不了日本出于生存需要而注定要发生的太平洋战争。
因为突发事件而终止了重庆之行,杜文成开始为布局整个山西做前期准备。一旦有机会控制山西,就会面对各方利益的分配问题。从辛亥革命开始就控制山西长达三十八年之久的阎锡山,绝不会轻易放弃他经营数十年的老巢;在晋中、晋西北的八路军也不会放弃他们拥有的大片根据地;盘踞在晋南中条山一带的国府两个集团军更是不可能听任自己把持山西。
所有这些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各方都能接受的统筹安排。问题在于在利益的分配中,会有所谓的“合理”吗?正如俾斯麦对于“真理”的阐述那样,“合理”也不过是强权手中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