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长这衙门口大了,想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杜文成一见来人急忙陪笑道:“我要是知道李大姐前来,一定会亲迎百里,怎么会。。”
“得,得。还百里,从武乡到这儿也不过百里开外,这都当上师长了,还这么油腔滑调。”
杜文成嘿嘿连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独立团里他最不想见到也是最为打怵的就是这位李秀娟李大姐了,这位李大姐先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无论怎样都看不上杜文成,后来不知怎么反而成为了杜文成最为坚定地支持者。这其中的过程虽非香艳却也颇多暧昧,总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人家什么似的。
自从小米来到独立团以后,李秀娟才渐渐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直至很少单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但对他工作的支持却变得更加明显更加坚决了。
在杜文成工作不顺的时候,偶尔的便会想起这位心直口快的李大姐,甚至会和吴良平一样的发出感慨:要是有李大姐在就好了。遗憾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不请我里面坐坐?还亲迎百里呢,哼。”
李秀娟看着杜文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伤感,世事弄人啊。她忍不住将“强人”的心态丢掉,坚决地在脑门上贴出“女人”二字来。那意思就是:我就小气,我就不讲理了,谁让你惹我来着。
杜文成是真心不敢惹怒这位大姐,于是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赔笑地将李大姐请进办公室,又怕“一个价”吊儿郎当的样子引起李秀娟的不悦,到时候又该损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便找个借口远远地把晏正德打发走了。
他的这番作为并没有引起李秀娟的注意,反倒是晏正德走的时候,不断地对他挤眼儿咧嘴一脸的猥亵,直恨得他咬牙切齿的真想一脚把晏正德踢到五台山去。
亲手为李秀娟倒了一杯茶,杜文成问起她的近况来。李秀娟把自己的情况讲了一遍,最后几乎流着泪对杜文成说:“真想不到我离开独立团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他们天人永隔了。多好的一支部队啊,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想起了在晋东南的那段日子,杜文成也是唏嘘不已。丁伟,吴良平,赵来顺和牛大力等人的身影又走马灯地在他的眼前晃动,一切宛如昨天,一切已成云烟。
强忍住心中的悲苦,杜文成开解李秀娟道:“李大姐不要过于伤心,他们的仇也算报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多加珍惜自己,替他们多杀几个鬼子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吧。”
李秀娟擦了擦眼泪,问道:“听说你把林宝星埋在这里了?唉!你这个人呢,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如果李大姐你处在当时的环境,你会把他的尸体弃之不理吗?”
“我们***人也不是没有人情观念的怪物,只是他的变节直接导致了独立团的一千多战士们的牺牲,我这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啊。”李秀娟沉默了一下说。
杜文成趁机笑道:“就知道李大姐你刀子嘴豆腐心。不谈这些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陪李大姐你一起去城外看看大牛兄弟他们。这段日子一直在瞎忙,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去看他们了,真有些想念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啊。”
“好。听你的。”李大姐也振作起来说:“你打算给我弄什么好吃的?”
杜文成爽快地说:“大姐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就吃你那次弄得什么方便面吧,那东西还真不错,总部医院里的护士门还经常说起呢。”
“没问题,咱们就吃方便面。对了,你有没有小米在延安的消息?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怪想念那丫头的。”
说道小米,李秀娟也笑了起来:“我听说米小丫在延安念了大学,成绩好得不得了,连老总都在夸她有出息呢。只可惜某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嘿嘿,李大姐咱们先去吃饭,先去吃饭。”
又是长治城外,还是杂木林东。杜文成递给李秀娟一瓶酒,让她给牛大力等牺牲在柳河堡的战士们敬酒三杯,又陪着李秀娟来到了林宝星的坟前。
“咦?还有人给他上坟烧纸?看来就是这两天的事儿。”李秀娟奇道。
“林宝星的老婆就在我的卫生院里当院长,这应该是她来扫墓了。”
李秀娟抚摸着这块没有名字的石碑,心下也是凄然。她的嘴里碎碎叨叨地说着一些老生常谈,也不知道是嘱咐林宝星下辈子做个好人,还是提醒杜文成好有好报恶有恶报,反正是足足念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罢休。
杜文成还真没发现李秀娟还有这样的一面,在他的印象里李秀娟做起事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磨磨唧唧。这哪里还像是那个风风火火、敢说敢做的李秀娟,这分明就是个乡下村妇。
好不容易等到李秀娟磨叨完了,他们又回到牛大力的墓前坐下。杜文成倒了三杯酒说:“来,我们陪大力兄弟喝一杯。”
李秀娟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杜文成也就陪着喝了一杯。李秀娟又示意他将酒倒满,看着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