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年的部队在新年后的第二天就开拔了,临走前杜文成把自己随身的配枪送给了郑永年,这把勃朗宁可不是国内常见的那种手枪,而是后世经先进技术仿制出的精品,虽然是“山寨”却比正宗勃朗宁还要精致耐用。
郑永年则回赠了杜文成一把日本佐官的战刀,是他在天镇城战斗中亲手缴获的战利品。虽然没有在战斗中亲手杀了刀的主人,却也给郑永年带来无上荣光。
张参谋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行了一个军礼。杜文成的回礼同样正式而标准,李秀娟在战场上看他行军礼时的那种峨眉微蹙的样子,让他时刻牢记这个时代什么叫相互尊重,也让他行军礼时再不敢漫不经心。
送别了晋绥军,杜文成独自回到游击队自己的住处,默默地思索着新的一年里将要发生的大事件。
首先就是二三月间国民党军队石有三、朱怀冰配合日伪军进攻八路军总部,六七月间法国投降,德军进攻苏联。然后就是百团大战以及由此引发的日军对八路军根据地连续数年的大扫荡。
还有一件让他忧心的事情,就是基地似乎不再关心观察者的安全。战后的杜文成数次联系基地都没有得到答复,唯一能够宽慰杜文成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基地的运转还没有恢复正常。至于具体如何,杜文成自己也是没谱。
现在的杜文成对基地有一种很难说清的感觉,有时候他很想摆脱基地,不再需要基地对自己的支持,只凭着自己的能力在这刀山血海中冲出一条路来。当然,他的这种情绪也和基地不再无条件支持他有关。
以上这些事情都不是杜文成自己所能够解决的,他只好把目光对准在游击队身上。年前攻克长治的打算已经没有可能,现在晋绥军也调走了,杜文成也就失去了一大助力。可他仍然没有放弃攻打长治的想法,每天都会派出大量人手去搜集有关长治的情报。
就这样在屋里闷闷地呆了几天,指导员吴良平找上门来。
“老沈,虽然你放权给我,不过问游击队的大小事务。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吧?另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需要马上解决,就是李秀娟同志的安排问题。你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今天是不是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吴良平一提起李秀娟,杜文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李秀娟峨眉微蹙的样子。本来他是很讨厌这个人的,但是后来发现李秀娟身上也有很多的亮点值得人尊敬。自从那次他让李秀娟“立正稍息开步走”后,李秀娟果然很少出现在他的眼前,但在某次不经意的回眸间,他发现李秀娟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
杜文成虽然没有结婚,却有过很多次的恋爱史。对女人某些怪异的举止意味着什么还是稍稍知道一些的。李秀娟暗中看他时的眼神很复杂、很迷惘偶尔也很明亮,
来到这个时空不觉间已经两年了,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竟然很少有主动去想女人的时候。即便晨勃或者梦遗时想到的只是女人身体的某些部位,却没有一个具体的女人形象。
如果一定要说自己曾经在意过那个女人的话,梅岚似乎很符合标准。但那种“在意”却不是依靠爱而存在,而是因环境所迫不得不相互依靠而表现出的相互“在意”。
离别时的“梅岚”里虽然唱到了了爱,可这种爱是宽泛的,不具体的。也许梅岚的心里会有些小波动,杜文成却是毫无绮念。
吴良平惊讶地发现自己提起李秀娟的时候,沈成文竟然有些痴呆。他并不知道杜文成心里此刻在想着女人,反倒是以为杜文成对李秀娟等当初的行为还是不能释怀,便在一旁劝解道:
“老沈,过去的就过去吧,他们的行为虽然有些过火,但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是看开点吧。”
“老吴,我没有这个意思。哦,我们一起去找她,和她当面谈谈也好。”
因为性别的原因,李秀娟单独住在村里一位寡居的大娘家里。此时的她正在屋里为自己缝制一件贴身的小衣,女人用的文身虽然早已经出现,但能够用得起的也只有大城市里的太太小姐们。
李秀娟也是女人,也需要一件这样的东西让自己的行动自如一些。自从接到命令和赵来顺一起来到晋东南游击队调查沈成文,匆匆间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奇怪的是组织上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既没有给他们布置新的任务,也没有让他们回到政治部的意思。
赵来顺牺牲后,她向上面递交了详细的情况报告,并请求组织上允许他回归政治部。这一次组织上终于有了回应,但却要求她以一名老红军战士的思想品德参与到游击队的建设中,以一名党员的政治觉悟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们。
既然暂时回不去政治部,李秀娟也就为长期留下做一些准备。她的很多东西都留在了军区政治部,自己随身带的本就不多不多,又经过了几次战斗,丢弃加上破损已经让她的生活用品有些难以为继。好容易有了一个休整的时机,自然要给自己准备一些日常需要的东西,就比如她手上正在缝制的小衣。
“李秀娟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