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杜文成是没有权利指导战士们训练的,可丁伟他们的训练方法实在是没有系统可言,所谓的训练也就是锻炼身体而已。杜文成一挑刺儿,丁伟这才知道遇见高人了。
丁伟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由杜文成指导战士们训练。虽然他的身份可疑,大不了多派几个人监视他也就是了,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杜文成这一上心,战士们的训练立马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无论是刺杀要领还是队列行走和以往有着明显的不同,战士们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观。这让丁伟既高兴又发愁。
丁伟高兴的是有了杜文成以后,战士们的训练有了规划,有了指导大纲,再也不用他操心;愁得是杜文成在GMD军队里沾染了一身的流氓习气,虽然嘴里说的好听,但对军规军纪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且油盐不进,任你百般规劝仍旧我行我素。
左参谋长来了以后,丁伟满心欢喜地指望参谋长能做通杜文成的工作,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八路军战士。谁知道早晨起来刚到训练场,就看见吴良平难看的脸色。
不需要多想,只要看看训练场上的情形,丁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紧跑几步来到操场边儿上,立刻发出命令:全体集合。
杜文成也看见了左参谋长,本来他也想停下来,可看看时间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结束训练了,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何不到时间再说?况且前世也没有因为领导视察就打断训练的先例。
杜文成不在意的态度并没有引起左参谋长的不满,相反地认为军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指导员吴良平却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佩服杜文成的军事水平,也佩服杜文成的理论水平,但就是看不惯杜文成吊儿郎当的德行,还有什么事情都蛮不在乎的那副样子。
“停止训练,立即集合。”他命令道。
战士们对指导员还是蛮尊敬的,不管在战场上还是在生活中,吴良平都是一个合格的革命战士。但在今天的这个场合,战士们对指导员下的集合命令却有些不知所措。
在训练场上教官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杜文成对于吴指导员撇开自己给战士们下达命令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吴良平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官。这不是第一营,他这样说服自己。
杜文成的不悦,战士们是看在眼里的,服从指导员的命令就意味着违抗了教官的命令,可教官并不能代替指导员在部队里的地位。他们迟疑着相互看了看,还是慢慢地向中间集合。
丁伟恰好在这个时候赶来,看着慢腾腾的集合队伍,心里有气的丁伟大声命令道:立即集合。
左权在看,饶有兴致地再看。他要看看杜文成如何处理这件事,如何处理这种相互矛盾的关系。
杜文成看着快速集结的队伍,心中不禁有些黯然。毕竟不是自己的队伍,毕竟不能如臂指使。失去了基地的支持,他所能倚仗的不过是远超这个时代的知识,但能否运用好这些知识又取决于他所处的环境地位,否则就会有很多的困难和阻碍。
意兴阑珊的杜文成拾起树墩上的将官服,掸了掸土慢慢穿上,又向正看着自己的丁伟比划了一个随意的美式军礼,转身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丁伟有些愕然,,他看向左参谋长,希望得到他的帮助。左参谋长自己也很吃惊,他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想象中的杜文成应该大为光火,大为愤怒才对。可杜文成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了,既不恼火,也没愤怒。
“我希望你能主动地向沈将军道歉。”左参谋长严肃地对指导员吴良平说。
“我。。”
“还有你,丁伟同志。我命令你向沈将军道歉。在这件事情上,沈将军没有错,错的是我们自己。军队就是军队,军队里不能有多头命令,不能随意指挥。否则战士们将无所适从,军令也将形同废纸。回去多想想,想清楚了写一份书面检查交给我。”
杜文成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来到存放在村里一间茅草屋里的摩托车旁,他随意地坐进挎斗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他觉得自己很累,很拘束,很不开心。可这些又是不可避免的,是必须面对的。
怎么处理自己和八路军的关系,在八路军中应当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这些都是他必须考虑的事。要想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有一个特殊身份就很有必要,也许GMD高级军官这个身份还是有些用处的。
“怎么,打退堂鼓了?”
左权走进来看了一眼坐在跨兜里闭目养神的杜文成,也随意地跨坐在摩托车上,双手还试探着拧了下车把:
“这个东西很好用,若是能够大量装备部队,奇袭的时候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杜文成仍旧闭着眼睛说:“少了还可以将就用,多了就该用不起了,很耗油的。”
“沈将军,说说你自己,我们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说?好听点的就是一投降军官,难听点儿就是一开小差儿的逃兵。”
杜文成把身体放正,睁开眼睛看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