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擦黑儿的时候,丁伟带着他的游击队员们回到了宿营地。沈成文也被要求和留守队员们一起迎接首长的到来。
“你就是沈成文沈将军?你写的《拼刺刀》实在是太好了,那可是传遍了我们整个太行军区啊。”
毕业于黄埔一期,又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进修过的左权,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鼻挺口阔,目光犀利。是中国抗战史上赫赫有名的将军。
杜文成握住左参谋长的手连称不敢,看着这位年仅37岁就在十字岭战斗中壮烈殉国的少将,杜文成的心思较为复杂。
左权是八路军在抗日战场上牺牲的最高指挥员,周先生称他为党之模范,老总赞誉他是中**事界不可多得的人才。为纪念左权,晋冀鲁豫边区政府决定将辽县改名为左权县。
如果不是自己过早地被解除了权限,那么就有可能挽救这位国民革命军陆军少将-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参与指挥了百团大战的杰出将领的生命。
“将军您好,我就是沈成文。”
“好。好。我们里面说话。我有很多的话要问你。”
首长来检查工作,杜文成这个还没有查明来历的党**官自然需要避嫌。到了宿营地以后,杜文成告别众人独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队部里,丁伟正在向参谋长汇报这一时期的工作,左参谋长细细地听着,不时地插言询问细节。当丁伟把杜文成主动要求给战士们上课的事情讲完以后,左参谋长也为杜文成的真实身份疑惑起来。
穿着GMD少将军服,讲着国家民族的大义,唱着激人向上的战歌。。世界上有这样的逃兵吗?这个杜成文究竟是什么人?
“对于沈成文,组织上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他是原东北军第105师师长刘多荃的部下,西安事变后东北军内哄,很多人就此离开,沈成文也在那时候离开了东北军。
让人奇怪的是,现在这个沈成文说话没有一点东北味儿,字正腔圆的不带任何地方特色。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哪里人。还有就是沈成文年近三十还没有结婚,这一点上倒是很接近。
沈成文的情况我们现在就知道怎么多,最后我想要和你说的是,军区首长很注意这个沈成文,你们不仅要监督他,还要保护好他。当然也不要草木皆兵,过于谨慎。我们和GMD还在合作,不管将来结果怎样,现在还是要客气一些的。”
丁伟点头表示明白,又说:“参谋长是不是找时间亲自和他谈谈?”
“不急,等明天晚上我听完他讲的课再说。”
又到了晚上,又到了杜文成上课的时间。左参谋长也和大家一样早早地来到空场上,他盘腿坐在战士们中间,一边和战士们聊天一边等待着杜文成。
杜文成一来就发现了坐在人群里的左参谋长,既然他不想坐到前面,杜文成也就权当作没有看到。他拿起自制的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地写下几个大字:游击队和游击战术。
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杜文成开口道:“今天我们先复习一下以前学到的字。”
随意抽查了战士们的学习情况后,杜文成开始了新的教学。
“大家都是游击队员,可大家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吗?请看黑板。我们是八路军领导下的游击队,是插在敌人心脏的一颗钉子。那么,什么是游击战争呢?这里有一副在延安广为流传的对联说的明白: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杜文成嘴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游击战的基本要领,并且结合一些经典战例辅以说明。这一堂课只讲得战士们频频点头,左参谋长也不住地击节赞赏。
依照惯例,杜文成在详述了游击战的各种战术之后,开始讲解这几个字的构成和笔顺,待杜文成讲完以后才发现左参谋长早已不知去向。
。。这是我来到游击区的第二天,沈成文似乎不是很在意我的存在,我没有去找他,他也没有主动来拜访我。这在国府将官里面来说,也算是特立独行的一个人。
依照他以往的安排,我在战士们中间听完了他讲的课。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沈成文的军事素质和文化修养绝不会低于我们师一级干部的领导水平。沈成文的眼界之开阔,也不下与我军总部的各位首长。此人身份之可疑,举止之异端,恐怕绝非GMD军官那么简单。
还有,沈成文讲课时引用了一副对联,还说是延安流传的一副对联。对联中大量地引用了我军的战略指导思想,若非我军的高级将领熟知这一战略体系,单是这一幅对联就足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
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延安是否有这样的对联流传?如何正确对待和妥善处理这件事,将成为我军未来需要面对的一件大事。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