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位于山东省的中西部,南依泰山北靠黄河,地处中纬度地带。故而冬日的济南城白天是阳光明媚,晴朗少云,一到晚上却又干寒阴冷。
二十八日正午时分,在两名机械战士的侍卫下,披着大氅神态轻松的杜文成走向济南城头。他抬头看了看济南冬日的天空,脑海里却在与隐身在济南上空的基地不停地沟通着。
“我要给日本人一个教训,一个惨痛的教训。只有打痛他,他才能知道:济南不是他们日本人的菜。”
“观察者,我的权限已经不能规范你的任何作为。我只能提醒你不要试图改变历史,改变历史的后果非常严重,它会导致未来时空的崩溃并引发天地规则的巨大变化。也就是说,未来的你也许将不会存在。至于是否能关联到现在的你,暂时还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所证实。”
“基地,你错了。我并非要改变历史,我所改变的不过是历史过程中的支线。它不会影响到历史的总趋势,只是在旁枝末节上做一些我认为很有必要的调整。就如刚到这个世界的时侯我要去南京一样,去南京并非要迟滞南京的陷落或者阻止日本人占领它。我只想救人,只想挽救那些挣扎在日本屠刀下的苦难百姓的生命。若是连这一点我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无论是观察者或者穿梭者都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杜文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想起临行时中央一号首长的再三嘱托以及严厉到极点的命令。难道真的不能改变历史进程吗?如果改变了又将怎样?苦恼地杜文成怎样也想不明白。
杜文成只是共和国一名普通的上尉军人,在他这个级别上不知道或者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二十一世纪末的科学技术早已经不再搞探索外太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太空移民的问题已经搬上各个大国的议事议程。只是联合国太空总署顾及到全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是为了限制各大国企图控制太空的野心,从而制定出诸多的法律条文,并且为此发出最震撼人心的宣告:地球是全人类的地球;太空是全人类的太空。任何国家都没有权利独自占领或开发一切外太空资源。太空探索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穿越时空这种涉及到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根本利益上的大事。
早在二十一世纪中期,联合国就已经明令禁止了一切和穿越时空有关的各种实验,并且将这种实验列为最有可能毁灭人类的危险实验之一。虽然各大国都是表里不一、心照不宣地继续为穿越时空进行各种各样的秘密研究或试验,但取得领先地位并有着根本性进展的暂时只有中国。正是为了规避有可能存在的风险,从上到下的有关部门只好对杜文成发出严厉到有些苛刻的命令。
在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没有那个国家或组织敢独自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突破这个有可能危及到整个人类命运的禁忌。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组织敢于和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为敌。无论是美国还是俄国,或者中国。
具体到杜文成个人,只能说他是一个很悲剧的配角。如果不是时空变化导致穿梭机的权力受到限制,那么,面对着二十世纪初期纷乱的世界秩序,有着诸多限制和诸多顾忌的杜文成,只能做一个乖乖的籍籍无名的观察者。
万幸的是这一切都有了根本性的转变。杜文成也在很短的时间里学会了怎样去适应这个世界,同时也学会了撬墙脚,走钢丝,也就弄出了智会韩复渠,轻取济南城的这些事来。
“观察者,我不清楚你所说的一切是否正确,我的本分只能按照设定的程序运转。所以我遵从你的命令。”
杜文成满意地点点头,说:“好。按原有计划执行。”
自济阳一线进犯济南的日军第二旅团辖有两个步兵联队近万的兵力,二十八日上午,第九步兵联队的两个大队作为先头部队首先渡过黄河,并前出到距济南十公里处构筑了阵地。
第九步兵联队长酒井正男在视察了阵地后,随即返回黄河岸边准备接应尚未渡河的其余部队。
“武藤君。”就在杜文成登上济南城头的时候,酒井正男走进了刚刚渡过黄河的第十七联队长武藤雄一设在黄河南岸的临时指挥部。在打过一声招呼后,酒井挥手将指挥部里一干人等赶走,随即就一屁股坐在一把粗木椅上。
第九、第十七联队的联队长酒井正男和武藤雄一原本就是乡邻,又先后毕业于同一所军校,故而私交甚密。
武藤雄一给酒井倒了一杯清酒,说:“战事将起,少喝一些。”
酒井依言小抿一口道:“我的部队已经前出到济南城下,如果一切顺利傍晚就可进驻济南。这让我想起为天皇效忠了的中野君来。济南的杜文成可不是易与之辈啊。”
中野是日军特务机关长,是日本派遣军参谋本部先期派驻济南的特务头子,也是酒井和武藤的乡邻。可惜他命运不济,刚到济南就赶上杜文成的铁血清洗。于是,酒井口中的中野君幸运地赶上了效忠天皇的头班车。
听了酒井的话后,武藤雄一笑着问道:“一向不输人的酒井君今天这是怎么了?害怕了?”
“害怕?”有些烦躁的酒井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