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短过你分毫……你为什么……为什么……”
那包裹着周身的黑色夜行服,将怀歆的面庞隐藏在了暗夜中,只露出一双精光骤摄的眼。
“……我父亲、我母亲、都死在戎人刀下,这么说,你能明白么?”一边说着,怀歆一边缓慢地将插在戎女王腹部的利刃一点一点地抽出,她蜷缩着身体,喉中发出暗哑又虚弱的怒吼。她企图向后爬去,却被一只沾满了血的靴子踩住了裙角。
怀歆将那尚且还温热着的血刃交到了典不识手中。待戎公主趁着火把的亮光,看清来者何人的时候,她凄厉地惨叫了一声。
摇晃的焰火照亮了典不识的满面虬须,刀尖的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了女戎王的脸上。此时她的容颜上已经看不见任何养尊处优的美,脏污的血液衬出了她目光中的绝望:“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是草原的王!——你怎么敢杀我?”
典不识面无表情,手中将刀压得更低了:“你死了,我们的儿子便是草原的王。”
“这么说……东王与西王……也不是我哥哥的遗部,是你……是你们……”
“他们两人倒不是我们动的手,”怀歆上前一步,俯在女戎王耳边道:“……是虞太守家的暗曲。”
“你……”
典不识手腕微动,鲜血便从戎女王的喉中喷涌而出,她的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扭动着,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捂住喉咙,仿佛在挽留什么……然后……她渐渐不动了,就像身边侍从的尸体一样。典不识看着这一幕,还剑入鞘:“别怪我,这是为我妹妹。”
怀歆站起身,道:“恭喜燕王。”
典不识挑眉,怀歆上前一步:“典兄,你怕还不知道罢,我已为你向汉王请了功,汉王擢你为一字并肩王,协理戎地一切军务事。你不日便该去渔阳谢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