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西乡隆盛摇摇头,“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却连谁打的你都不知道。这难道不可笑么。”
虽然被西乡隆盛这么讽刺,不过大久保利通却并不动气,只是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中国人的?有什么根据么?你知道那支舰队是什么人?”
“没有,相隔那么远(五公里),我怎么可能看得清他们是什么人。”西乡隆盛道,“我也没有很确切的根据,我只有推测。”
“推测?”
“是的,推测。”西乡隆盛道,“你想。萨摩藩最近除了中国人,并没有得罪什么外人,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中国人嫌疑最大。另外,如果是英国人、法国人或者美国人,都习惯先下通牒,先通过外交手段取得好处,外交行不通才会动武,不会这么一上来玩偷袭。只有我们东方人才喜欢不宣而战。最后,排除西洋人。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毁灭萨摩藩的,似乎只有那迅速崛起的中国人了。所以综合分析,只有中国人的嫌疑最大。”
“中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大久保利通道,“如果是为了吉田屋的事情,我们不是已经扣押了闹事的武士,而且还派使者去向中国人解释了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这还用问么。”西乡隆盛道冷冷一笑,“中国人这是有底气了,准备跟其他列强一样,抢夺殖民地了。而我们日本跟中国最近,他们不抢我们抢谁?”
“可是,可是……”大久保利通皱了皱眉,“中国一向是礼仪之邦,尤其是那位汉人少年崛起之后,已经恢复了中华衣冠,而且,而且……”
“而且他们已经征服了朝鲜。”西乡隆盛道,“其实从中国人征服朝鲜之后,我就知道我们日本是下一个目标,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这么说,你认定了是中国人做的这一切?”大久保利通问。
“哼,事情明摆着!”西乡隆盛冷笑道,“是你心存侥幸罢了,因为你在害怕,害怕日本成为下一个朝鲜。”
听了西乡隆盛的话,大久保利通也沉默了,因为他说的没错,大久保利通其实也想到了这些,只不过是他不想去承认,一直心存侥幸罢了。
“八嘎!”忽然,一声怒吼响起,大久保利通回头一看,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岛津忠义,正满脸怒色的瞪着西乡隆盛。
“哦,原来是岛津家的少爷。”西乡隆盛一点也不害怕,微微一点头,“今后岛津家的担子可就在您的身上了,还请多多保重啊。”
“你!”岛津忠义几步走了过来,一下揪住西乡隆盛的衣领,“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是中国人做的这一切?是不是这样?”
“我只是猜测。”西乡隆盛张开手臂,“当然,我觉得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正常人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您说是不是?”
“啊!”岛津忠义忽然放开西乡隆盛的衣领,然后继续快走几步,顺势抽出自己的腰刀,唰的一下劈砍在一棵大树上,却因为用力过大,刀陷了进去,一时间拔不出来了。
看到一时之间拔不出刀,岛津忠义干脆放开手,然后不停的用脚踢大树:“混蛋,混蛋,混蛋啊!”
踢了一会儿,岛津忠义噗通一下再次跪倒在地,然后呜呜大哭道:“中国人,我不杀光中国人,誓不为人!”
看到他这个样子,伊地知正治皱眉看了西乡隆盛一眼。终于看不过去,走过去把岛津忠义扶起来:“少主!岛津家今后还需要你来振兴,你怎么能这么一副样子呢?你这个样子。对得起老主公的牺牲么?”
听到这里,岛津忠义抽泣了下,使劲擦了擦眼睛,不再哭泣,反而对伊地知正治鞠了一躬:“嗨,是我不知轻重,请您责罚我吧。”
“哎。”伊地知正治摇摇头。拍了拍岛津忠义的肩膀,却不再说什么了。
看到这个情况。西乡隆盛跟大久保利通互相看了看,也不再说话,似乎是在表示对岛津家老主公的尊重。
其实,早在港口的船舶被灭。城下町火起的时候,原先的岛津家家主岛津久光就知道主城也不能幸免,于是就提前做出了撤退安排。
城主的主城是独立于城下町的,所以反应时间比老百姓要快一些,加上他们还有骏马,所以提前打算,还是能避开的。
但是,岛津久光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岛津忠义携带一批家臣立刻,至于他自己。却要留下来,要跟这座鹿儿岛城共存亡。
当时,很多人都劝他离开。但岛津久光不听,最后,看到岛津久光意志坚决,大家也就不再劝说,而是跪拜之后,就迅速骑马出城。
岛津久光这种做法看似愚蠢。其实却是深思熟虑之举,因为他是要以城主的身份殉城。
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对方如此的惨烈报复,他身为城主都做到这样了,那不管什么恩怨也应该一笔勾销了吧。而且,这样还可以为他获得更多同情分,在无力抵挡的情况下,这是他唯一能做的抵抗。
一旦这样做,那么不但敌人没借口再咄咄逼人,其他邻居,甚至幕府,也没法趁机剥夺岛津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