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抹着泪眼,打手挥着皮鞭骂骂咧咧朝他走来。茂广吓得浑身颤抖朝地铺内侧缩去,打手上前弯腰一把揪住衣领,猛一用劲搡得茂广滚向通道。
臀部啪啪挨了几下皮鞭,茂广疼得连滚带爬逃出室外,勉强支撑着再次来到堆码砖块的场地。
“没让你去窑中烧砖,够照顾你了!再偷懒老子鞭下无情!”
打手来到砖垛间冲茂广狠瞪一眼,茂广吃了两只窝窝头稍许恢复些体力,赶紧从车上搬砖堆码。
每天头顶高温鼻呛灰尘,码砖动作稍慢打手皮鞭就会落下,茂广累得腰酸背疼真想撞向砖垛一了百了,忽然想到娇妻爱子,强行忍着竭力支撑。
挨过一段时日,茂广白白胖胖肌肤晒得黝黑,码砖动作也娴熟许多,打手落到身上的皮鞭渐渐减少。
“咕咕咕,咕咕咕!”
一日开饭时间,茂广揣两只窝窝头,来到一颗高大榕树下边吃边乘风凉,忽然树顶上传来叫声,抬头望去一只灰鸽立在枝头。
茂广看着在枝头蹦跳啼叫的灰鸽羡慕至极,感叹自己身陷黑窑还下如灰鸽自由自在……
忽然,他愣愣盯看几眼灰鸽,将手中窝窝头掰出许多碎屑,洒在树根旁草地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