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也还在忙,雀儿没空招呼她,便还是请她到里头去。在天井里的树荫下,有一张小小的石桌,又有石凳,雀儿就让谢兰馨在那儿坐了,又上了两小碗云吞和一笼灌汤包,请她和陪着她来的月白吃,十分抱歉地道:
“小姐,你先吃着,等我煮好招呼了这几个,再过来跟你说话。”
谢兰馨便忙道:“你先忙吧,我就是过来看看,可不是过来打扰你生意的。”
雀儿给她上的那一碗云吞,白生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汤里像是一尾尾嫩生生的小鱼,上面的撒的葱花碧绿油亮,衬得云吞更加鲜美可口。
那一笼冒着热气的灌汤包,皮薄馅儿多,洁白光润,提起像灯笼,放下似菊花,轻轻一咬个小口子,那丰沛的汁水便顺着小口子流入了嘴里,吃完了鲜香无比的汤汁,再把汤包一股脑儿塞进嘴里,那个软嫩鲜香!
谢兰馨美美地吃着,对着月白夸赞:“雀儿的手艺又精进了呢!”
月白也在谢兰馨的要求下吃了,便也点头道:“嗯,不但外表越发好看了,味道也更好了,假以时日,还真能开间大铺子呢。”
这时候刚忙完的雀儿走了进来,听到这话,便笑道:“小姐和月白都太夸奖我了。其实也是孰能生巧罢了。”
“便是孰能生巧,也要你自己用心啊。”
“光我自己用心有什么用,若不是有小姐,我哪能开得起铺子呢。”不说以前玉溪村的那些帮助,便是到了京城,若没有谢家人的帮忙,她和石头两个在这京里,人生地不熟的,真是两眼一抹黑,就算是找个合适的住处也难,更别说店铺了。
“我也不过让你们能够稍微快一点罢了,便是没有我,凭你和石头的能力,最多也是晚一点就能开起来了,这么点小事,实在不值得说道。”
谢兰馨突然想到自己家待谢月牙她们家那么好,反而如今和仇敌也没差多少,而对雀儿只是那么点小小的帮助,就叫她感恩戴德,不免十分感慨,人和人,真是没法比啊。
虽然说,做些事的时候,都没指望过有报答,但人家知道感恩,总是叫人心悦,而摊上白眼狼,总叫人不开心。
这里雀儿却还在絮叨着谢兰馨的帮助:“小姐施恩不望报,我们却是要记着的。再说,你帮的也不是一点两点啊,那些采买的消息,不是小姐告诉我们,我们一时半会儿又去哪儿打听呢,还有,便是那些铺盖送来,也是给我们省了不少钱啊。”她可是去问过,这京城里头,棉花的价格比乡下也要高出不少,更别说是棉被了。而谢兰馨送来的厚被子薄被子还有那些帐幔之类的,虽然朴素,一一折了钱,也不是小数。
“雀儿你记得可真清楚啊!”谢兰馨便笑道,“不过,被褥的事,你可别谢我,全是天青和月白想着呢。”
谢兰馨本来没想得这么细的,还是天青提醒了,雀儿一家上京来,肯定不可能带着铺盖来,如今既然要租房子住,那就需要置办不少的东西,而这些办起来么又要费上不少银子,她根据以前和这短短时间的接触的情况来看,知道雀儿肯定不会接受银子的帮助,便和月白收拾了合用的物事,好让谢兰馨带给雀儿。
天青的周到,叫谢兰馨省了不少心。
雀儿便又感激地看着月白:“也要感谢你和天青姐呢,这么想着我。”
月白便道:“我和天青姐不过是揣度着小姐的心思做事罢了,哪里当得你的谢呢。不过我们还是没想到,你们一家三人,居然已经在什么都没有的阁楼楼板上睡了一晚了。”
说到这事,雀儿便有些不好意思。
谢兰馨便又扯开了话题:“我瞧着你如今生意越来越好了,可还忙得过来?”
“现在么,也只是早上会有些手忙脚乱,中午和晚上,虽然也忙,但我们三个人,也差不多能支应过来。只是柱子毕竟年纪还小,眼下才刚有点样子,他支应一下也就支应一下了,但过一段时间,我还是想要送他去上学,不管将来如何,如今总要多念几句书。就像石头,只念了那么几年,但如果不是自家开铺子,他去做伙计,可吃香了。所以啊,可能过段时间就得请个人来。”这店里柱子也帮着跑前跑后的忙碌,送了他去念书后,怎么也得找个人来顶。
对于让柱子读书,赵岩也没有什么意见。赵岩对于读书识字还是挺有兴趣的,但对于那些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实在专研不进去,便也就读了几年,就不读了,他那时候去上学,本来也就不是冲着秀才什么去的,考个秀才,对他们来说,哪有那么容易啊,费的银钱不少,又不是一次两次就肯定能中,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谢兰馨也赞同,不管将来走仕途也好,还是务农从商,或者做工匠,识字的总比不识字的要好些儿,点头道:“这是有远见的想法,那你如今就该留心起人手来了,别事到临头,急急忙忙,寻不到合适的。”
“我也是这般想呢,闲的时候,我就旁边打听打听,如果遇到合适的,就先招来试试,反正按着如今的每日赚得,请个人也请得起了。”
京里人工虽贵些,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