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得罪人不是件好事。{d}{u}{0}{0}.{c}{c}那些比自己职位高的人就不用说了,一旦得罪了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给你穿了小鞋。而那些比自己职位低的人,同样不能得罪。你知道他们谁跟县长有关系,谁跟市长有关系啊?
而那些上边没关系的人,能在官场上混个一官半职的,那就更不能得罪了。这些人,往往都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人,谁能保证哪一天他干出件什么事来,就一下子升了官,级别比自己还高了。
如果是个大肚的人,也许还好一些,如果如果你得罪的这个人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一旦小人得了志,不报复你才怪呢!
因此,即便是对待苗冬和方寒这两个派出所的小警员,张顺也总是一副笑脸相迎。当然,这两个人其实没什么真本事。
但是,往往没本事的人,就有关系。比如,苗冬是前任副乡长徐德远的外甥,而方寒则是吴村村长吴峰的表弟,也就是说,方寒应该跟岳志安叫声“表姐夫”。
“这,这不是为了省钱嘛。”苗冬尴尬地笑了笑,伸出一手挠了挠头。
“行,走吧。”张顺淡淡一笑,率先朝前走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派出所的办公室。
一见张顺进室,徐德忠马上站了起来,笑着叫了句:“张副乡长。”
虽然张顺现在是上寨乡的代理乡长,但因为前乡长汪立军还在乡政府里,而县里对于正乡长的认命一直没下来,再加上张顺每天见一汪立军都是一口一个“汪乡长”的叫着,所以其他人见了张顺,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他“张副乡长”。
对于这种称呼,张顺也没什么可在意的。毕竟自己现在不是正式的乡长,如果别人真那么叫了,他反而觉得不习惯。再加上汪立军还在乡里,如果被这个小心眼的王八蛋听到,又是一番麻烦。
“嗯,老徐,什么情况?”张顺点了点头,随便坐在一张椅子上问道。
“盗窃!”徐德忠表情凝重地说道。
“盗窃?”张顺一听,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这种事,在农村常有发生,不是东家丢只鸡就是西家少只鹅,这种事,老百姓们已经见惯了,很少有因为这种事去派出所报案的。何况,就算报了案,在农村这种地方,也很少有能查到窃贼的,大多数情况都是不了了之。
而老百姓们,虽然丢了一些东西或钱,但大多数人都当作是破财免灾,以后把自己的东西看好了就行。何况,如果真请派出所的人去查,不管能不能查出来,最后你总得请人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吧?
而往往农村里丢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值一顿饭钱,就算查出来,找到了窃贼,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老百姓。所以,很少有人会因为家里丢点东西而去报案。
正是因为知道农村人的这个习惯,张顺才会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几个小偷吗?一经验丰富的警察,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破了的案子,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地专门把老子叫过来说一下,真当老子闲着没事干啊?
一看张顺的脸色,徐德忠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赶紧开口解释道:“张副乡长,最近咱们乡发生了不少盗窃案,今天这次已经是近一个多月来的第十三起了!”
“什么?”张顺一听,不由地一惊,上寨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个月接连发生十几起盗窃案!这事要是传到庞春光和屈才的耳朵里,自己这个代理乡长也就别干了!
“老徐,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嗯。”徐德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开始说了起来:“事实上,第一起盗窃案是从年前开始的,当时也没人来报案,我也是从别人嘴中听说的。当时我也以为,这种事在农村里经常发生,也就没怎么在意,谁知道,谁知道……”
第一起盗窃案发生在吴村,是在1月14号那天。那一天正好是农历的“小年”,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虽然这一年来上寨乡损失比较惨重,这个年过得也不像前两年那么热闹了。但春节毕竟是中国人这么多年来的习俗,即便是再穷的人家,也会在过年的时候穿红戴绿,吃香喝辣,痛痛快快地过个年。
可是,一天的忙碌过后,吴村一个名叫吴世雄的村民却发现,自己晒在院子里的几件衣服不见了。当时吴世雄也有点急,跟自己家人问了一遍,都说不知道,然后他又找了周围几家的邻居问了一遍,也都说不知道。
一直找了一天,吴世雄也没找到那几件衣服,最后,他以为是哪个人跟自己开玩笑,气得站在门口骂了一顿街,也就不了了之了。
本来人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过两天,又传出消息,秋梨庄村长杨发智的弟弟杨启智家放梨的地窖被人扒开了,有几箱封好箱的梨被拆开了,每箱少了几个梨,地窖里的地面上还扔着几个被啃了几口的梨。
当时,杨启智也没在意,只是以为是谁家的孩子顽皮,偷偷跑进了他们家的地窖。因为秋梨庄家家都种梨树,有谁会专门跟到他们家的地窖去偷几个梨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