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书记,我这不是来了吗!”张顺笑着回了一句,坐在了沙发上。{d}{u}{0}{0}.{c}{c}
“怎么?身体好了吗?”看张顺坐在沙发上,屈才才问道。
“嗯,已经没问题了,随时可以为屈书记鞍前马后!”张顺拍了拍胸脯子说道。
“呵呵,好啊!”屈才呵呵一笑,“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张顺笑道。“这不是上午庞县长要见我,吃完饭以后,我想好长时间没跟您聊天了,就过来看看您。”
“呵呵,”屈才一笑,对于张顺提到庞春光没有任何的表示,笑了一会儿后,才像是突然想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说道:“对了,我刚写了两幅字,你来看看怎么样?”
屈才说完,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幅字,递到了张顺的面前。
一看屈才又拿出了字,张顺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抽出。在他看来,屈才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写爱字这一点,总是让他觉得头疼。当然屈才写自己的字,本来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是自从几年前,第一次到县政府,看到屈才写的字后,拍马屁似的夸了几句之后,屈才好像就认准了他是个知音一样,每次写了字都要让他看一看。
张顺就是个农民出身,学没上过几年,字认识的也不多。虽然这几年当了官,也是狠狠地恶补了一下,也算是把一些常用字认全了,可是对于书法这东西,却依然是一窍不通。至于他自己写的字,那就更别说了,比那屎壳郎爬得也强不了多少!
对于这样一个人,屈才却是死死地抓住他,把他当成自己书法上的知音一样,每次写了字都要让他看,也确实是把张顺弄得不厌其烦!
可是烦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屈才可是县委书记,跟他一个小小的副乡长走这么近,那是看得起他!难道他还能不识抬举?如果换了其他人,别说看人家的字,就算是抢着给人家擦鞋,人家还不用呢!
要知道,屈才的字,以前那可是给沈扬看的!现在人家屈才把他一个小小的副乡长,当成是沈扬那样的知音,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因此,每次看屈才的字,张顺都是强压着心中的烦感,还要装出一脸很高兴的样子,去说一说自己的感觉。
虽然心里很烦感,但张顺又不能应付了事。屈才可不是一般人,如果让他看出自己在应付他,以后跟他接触可就不那么容易。他跟屈才,之所以能处到现在这一步,这几篇字的功劳不小。如果因为这事把屈才得罪了,后果可是不可估量的。
不这样,时间一长,张顺对屈才的字还真看出了一些感觉。
记不清以前在哪里看到过,反正张顺记得,好像有人说过,一个人兴趣爱好,是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心境的,比如画画、写诗、唱歌等,都可以反应出作者或者歌者的心情。而对于屈才来说,书法心情的东西,自然就是写字了。
这两年下来,张顺也看了屈才不少字,看来看去,也终于看出了屈才的压抑,看出了他不敢向别人倾诉的心情。后来又经过自己的观察,张顺终于明白,原来屈才是受到了孟永昌的压制。
虽然名义上屈才是一把手,孟永昌才是二把手,可是宁远县的实际情况,却是孟永昌一手独大,屈才在很多时候都只能看他的脸色行事,所以才会一直觉得很憋屈。
当然,这些都是上层的事,跟张顺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管他们俩谁是一把手,谁是二把手,对张顺来说,都是不敢得罪的。只不过,长期地看着屈才那因为心情压抑,而写得有些扭曲的字,张顺心里觉得不好受,心情也受到了影响,做事的时候,总是不敢放开了去做。
因此,这么长时间来,张顺觉得屈才最不让人喜欢的地方,就是他这个爱写字的爱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顺才会尽量少来找屈才。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打听庞春光的态度,估计他还不会来屈才这里。
可是,刚才他跟屈才提起了庞春光,提到自己是被庞春光叫过来的时候,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是让张顺心里觉得一阵郁闷。
既然他不表态,张顺也不好明着问出来,不然的话,就等于是向屈才说,自己想要投向他这一边。
如果没有上午庞春光的招见和中午与洪武吃的那顿饭,说不定张顺还真会表这个态。但经历了这两件事以后,张顺心里也有了一些防备。虽然现在孟永昌已经离开了宁远县,但这并不能说明,宁远县就成了屈才的天下。很多事,都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尤其是在政府机关。
在张顺看来,与其在屈才面前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还不如跟他保持着现在这种忘年交的关系要更好一些。因此张顺呵呵一笑,赶紧把那两幅字接了过来。
打开字一看,张顺眼前不由地一亮。
今天这幅字与以往大不一样,每一笔每一划都舒展到了极致,完全不受一点束缚,不管是看整体还是单看每一个字,都是让人感觉那么舒服。就好像之前压在屈才身上的束缚,一下子都被解除了一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