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安铁,然后机械地点点头,没动也没说话。
安铁见瞳瞳点头,赶紧站起身,扶着瞳瞳站起来,然后带着瞳瞳往她的房间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瞳瞳突然停住了,看着安铁神色一黯,估计心里头还在自责。
“叔叔,我自己进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瞳瞳的声音非常虚弱,可脑袋似乎清醒了许多。
安铁顿了一下,看看瞳瞳,然后道:“好吧,一会吃饭我叫你,想吃什么?我一会给你点。”
瞳瞳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道:“好。”说完,瞳瞳一转身进了屋,把房门关了起来。
安铁站在瞳瞳的房门口,看着关上的门,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自己也回了卧室,一进屋就倒在床上,靠着床头点了一根烟,把一只胳膊放在脑后,脑袋里乱糟糟的,但更多的是担心瞳瞳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这一天就这么戏剧化地过去了,当安铁猛地一抬头看到外面的天黑了,才想起瞳瞳还没吃完饭,于是,赶紧找电话订外卖上来。
要了几个瞳瞳平时爱吃的菜,摆在餐桌上以后,安铁走到瞳瞳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没想到里面没有动静,安铁心里一急,推了一下,门没锁。
等安铁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瞳瞳和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估计在梦里还在为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苦恼着,再一看瞳瞳的脸,泪痕还没有干,睫毛上还站着零星的眼泪。
看着熟睡的瞳瞳,安铁站在床边不知不觉站了好一会,才从瞳瞳的卧室缓缓退出来。
到了客厅,看一眼桌上的饭菜,安铁也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走到阳台上,安铁用手支着窗框,看着楼下黑黢黢的树影,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直到安铁看到小区里最后一盏灯熄灭,才想起睡觉这茬,这时,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了,可能整个小区只有自己的烟头还在亮着,安铁狠狠地吸了最后一口,转身把烟头按进烟缸,回到房间一倒在床上,才感觉到自己有多疲惫。
第二天一早,安铁还没起床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有动静,于是还没回过神就从穿上蹦了下来,推门一看,瞳瞳正像往常一样在做早餐,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有点萎靡,恍惚地抬起头,一看见安铁,挤出一丝笑意,道:“叔叔,起来啦。”
安铁现在看见瞳瞳的笑,只感觉心里一阵难受,嗓子像杯什么堵住似的,“嗯”了一声,走到瞳瞳身边,问道:“丫头,今天你在家休息吧,一会把小影叫来陪你。”
瞳瞳顿了一下,却道:“不用了,叔叔,你别担心,我没事了,画廊那边还有一些事必须得我过去呢。”说着,瞳瞳又抬头对安铁安慰似的笑笑,道:“快去洗脸吧,昨天你也没吃饭吧?”
安铁愣愣地看着面容沉静的瞳瞳,点了一下头,刚想转身,又不放心地扭头看了瞳瞳一眼,见瞳瞳还在那忙活着盛粥,这才缓缓走进卫生间。
与瞳瞳平静地吃完早餐,安铁看着瞳瞳面前的东西几乎没有动,忍不住道:“丫头,再吃点。”
瞳瞳顿了一下,低声道:“嗯,我饱了,叔叔,你去上班吧,一会我让小影来接我就行。”
本来安铁还打算送瞳瞳去画廊,现在瞳瞳这么一说,安铁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自己早点出去也好,省得瞳瞳面对自己还要强颜欢笑。
“好,那我去公司了,丫头,你到了画廊给我打个电话。”安铁坐在那看着瞳瞳道。
“嗯”瞳瞳点了一下头,然后默默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起碗筷来了,看瞳瞳收拾完东西就躲在厨房里不断地找活干不出来,安铁在客厅里转悠了好几圈,才跟瞳瞳打了一声招呼,离开家。
一路上,安铁开着车都觉得恍恍惚惚的,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像一场电影似的,从发现童大牛到追踪,最后发展成枪战,然后又扯到了瞳瞳的家人,这一切发生那么不可思议,如果在五年前,安铁要是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相信,现在,安铁感觉,生活中,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现在最让安铁担心的是瞳瞳的平静背后会想些什么,通过这段日子与家人相处,瞳瞳虽然对家人不是很亲近,可在心里已经承认这些亲人,可没想到这些亲人居然一直在远远的注视着瞳瞳受苦,还声称是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这都是些什么道理。这老太太到底想干嘛?就是有点钱也不至于这么装吧?还考验,还使命!操!”这是一直盘桓在安铁心头的疑问,就算是彭坤所讲的那种世家,也不会搞得这么离谱啊,就住在贵州黔西南州的那点小地方,你住蚌世家出来?
想了一路,等安铁到了公司,才觉得心里踏实一点,仿佛昨天跟今天就像两个世界一样,而中间只隔着一扇门,那扇门一关起来,你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可脑袋里所想的毕竟不同了。
在办公室坐下喝了一杯茶,安铁的心绪才恢复过来,把放在案头的文件拿起来翻看着,最近公司的运营状况倒是不错,由于接下了政府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