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把从画廊买来的12幅金陵十二钗的仕女图拿出来,跳出林黛玉的那幅在王平平的面前打开,说:“王姐,你看看,画这幅画的人还是滨城著名画架呢,画得多好看啊,有鼻子有眼的。”
张生说完,王平平正在喝着的饮料差点喷了出来,盯着张生开心地笑了起来:“没鼻子没眼睛那是怪物,哎,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呀?”
张生乖巧地说:“我那专业跟没学一样,计算机信息管理,上个网倒是比较在行。王姐工作经验那么丰富,以后要是能多指点指点问我,那我就太幸运了。”
安铁偷眼看了一眼王平平,这时的王平平跟刚进门时的那个冷冰冰的王平平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王平平已经是杏眼含春,颇为妩媚。
“安总,你看你还这么客气干嘛,这个画家我知道,他的画应该挺贵的,咱们萍水相逢,也没帮你做什么,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啊。”王平平道。
“王处长,你这么说就是没把我当朋友了,我今天可是诚心诚意来,想跟王处长交个朋友的,我们做文化公司的人都比较单纯,不太会社会上的那一套,也是看王处长气质优雅,今天才冒昧约王处长出来坐坐,本来今天还想请王处长吃饭,因为没有提前约,也没敢提出来。”
王平平看着安铁和张生,犹豫了一下,说:“安总别总是王处长王处长的,听起来挺别扭的,你就叫我王平平吧,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叫你安铁,今天我还真有点事情,恐怕推也推不掉,否则一般约会我就推掉了,今天跟你们聊得挺投缘的,这样,明天,我请你们,也算我感谢你的厚意,不知道安总明天可有时间,还有你们这位张生总监。”
安铁赶紧说:“只要王处长,哦,王平平,只要你有时间就行,哪能让你请呢,一定给我们一个机会我来请。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平平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就先告辞了。”
“张生,送王处长回单位。”安铁对张生说。
安铁把王平平送到咖啡厅门口,然后张生开车送王平平回去,王平平本来说单位很近,不用车送,但最后张生还是把王平平拉上了车。
安铁回到包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之后,就斜靠在包间的沙发上,皱着眉头在那里发愣。感觉有些疲惫,安铁越来越感觉做一个公司的难处,你得陪着笑脸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为了赚点钱,有时候得牺牲许多东西。
念大学的时候,安铁总是瞧不起商人。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做商人妇。在农耕中国,白居易写文章,把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最后嫁了一个商人的故事,居然搞得这么凄凉。要是在今天,这个妓女得多么幸运,许多明星大腕不顾一切地想贴上个富商。
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般的傻逼。现在想来,做一个成功的商人不容易,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商人更不容易。有时候,一个小处长,就能卡住你的脖子。
想起今天看到画廊的那幅画的时候,安铁甩了一下头,那幅画,难道真的是瞳瞳画的,那车中人到底是不是瞳瞳?安铁一想起画廊开幕时,那惊魂的一幕,心又开始嘭嘭地跳着。安铁不禁想,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得到和失去,有些是自己想要的,有些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当他刚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命运却又一次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许多时候,安铁感觉自己的生命中充满了玩笑,残酷的玩笑。
直到大学毕业前,他单纯得像个白痴,一直渴望着有一段完美的爱情,可自己却将处子之身献给了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女。
好不容易准备努力去生活去爱,却发现一直跟自己谈了好几年恋爱的女朋友是别人的妻子,自己倒成了第三者。
本来一直渴望做一个对社会对主流价值有贡献的人,却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幼女强奸犯,还坐牢。
这对于一直喜欢做梦,一直渴望自己的人生会完美无暇的安铁来说,在锥心的痛苦过后,还是觉得这就像一个玩笑,每当夜深人静想起来,发生的这些故事就像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和电影剧情里。
像一个戏剧和玩笑。现在,安铁倒是理解了,这样的故事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不过,在没有经历过之前,你不相信罢了。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会是一部传奇,每天的生活看起来平淡,可经过了一大串的岁月之后,再回头一看,它们竟然是那么跌宕起伏。
今天,安铁确信,自己就快见到瞳瞳了,可生活又随意地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生活如此轻率,对生活着的人,对被思念和痛苦包围着的人,它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它美其名曰这叫磨砺,上帝把这叫恩惠,因为,它让你生活在希望之中。
人从生到死,本来就是一个悲剧,因为有了希望和爱,我们才会活得如此乐此不疲,有滋有味。
此时,歪在沙发中的安铁,对女处长到底会怎么样,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是这个女处长决定不了什么,而是,凡是积极为之,结果怎么样,许多时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