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任天一脚把房门给踹开并冲了进去:“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酩酊老人平静的坐在一张椅子上:“跃儿……不对……也许我该叫你任天?”
“对,是我,任天!你没想到我终于发现是你杀了我的父亲了吧?”
酩酊老人看着任天身后完全惊呆了的庞胖子和小怪:“你们先出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任天回过头瞪着庞胖子:“对,这没你们的事,你们先给我出去。”
庞胖子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爷儿俩说翻脸就翻脸了?而且这明明不就是乔跃吗,怎么又改名叫任天?昨天在顺风港,也听云月儿这么称呼过乔跃,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庞胖子带着小怪走出了房间,并把房门给掩上,但是他们却躲在门外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酩酊老人一指身边的另一把椅子:“来吧,任天,你先坐下,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的。”
“我不坐,我就这样站着,我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杀了我父亲。”任天在房间里笔直的站立着,恶狠狠的瞪着酩酊老人。
老头叹了口气:“是我……但也不是我。都是我在曦界的分身所为,可是我却也没能拦住他,这么算来我也有一些责任吧。”
任天明白了,原来酩酊老人也是一名醒世者:“你藏得真够深的啊。我跟月儿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任天,跃儿是醒世者的事情,你已经告诉了那丫头吗?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任天不由得想了起来。确实这一路上老头的行为非常古怪,跟乔跃之间也不多话,好像师徒的关系变得有些生分,而且这老头总是对乔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他早就开始怀疑乔跃是个醒世者了。
“你在曦界的分身是谁,快告诉我,我要杀了他。替我的父亲报仇。”
“何必呢,你现在杀了我。他也会死去,又何必这么麻烦跑回曦界去杀我的分身呢?”酩酊老人依旧平静,好像准备好等死了一样。
任天一愣,他好像忘了这一点。如果自己回曦界杀死了酩酊老人的分身,那么乔跃的师父也会跟着死去,这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害死乔跃的师父,云月儿的父亲吗?那月儿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任天,二十年前我的分身接到了组织的命令,要他杀死你的父亲。可是你也知道,我并不能控制他的身体,就连我的意识也不能阻止他去完成这个任务,所以我只能在那具身体里。眼睁睁的看着他当着一个孩子的面,夺去他父亲的生命。”
任天身为醒世者当然知道酩酊老人说的是真的,他也知道父亲的死不能怪到酩酊老人的头上。可是眼见着杀父仇人的线索已经摆在了眼前,他又怎么能就此放弃:“求求你告诉我,你在曦界的分身到底是谁,就当我求你了,求你念在你徒弟乔跃的份上告诉我吧……”
酩酊老人却反问道:“就算我告诉你你又能怎样,难道你会去杀了那个人吗?如果你决定杀了他。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也保证我绝对不会还手的。”
任天万分痛苦,是啊,自己难道真的会回到曦界,把自己的杀父仇人杀死不成?那么这里的酩酊老人也一定会死去,这让自己如何是好?
酩酊老人说道:“那一天,我在曦界的分身杀死你父亲之后,你趴在你父亲的身上哭泣,当时你的眼神一直铭记在我心中,之后我也一直无法忘怀。没想到,之后不久我居然在暮界遇到了你的分身乔跃。那时的乔跃无依无靠,父母双亡,没有人来照顾他,他只是游荡在街头,靠着人家的接济为生。”
酩酊老人长长叹了口气:“我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就被他的眼神所打动,因为他的眼神跟你趴在父亲身上的眼神一模一样,所以我最终决定把乔跃带回家,并且收他为徒,把我全身的本领都传授给他,其实在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在还债啊。你在曦界失去了父亲,但是我不能在曦界照顾你,所以在暮界我能照顾你的分身,也算是另一种偿还吧。”
原来是这样,任天心中一动,酩酊老人之所以会收乔跃为徒,原来是因为我的缘故。任天突然说道:“师父,请允许我继续喊你一声师父,既然你是乔跃的师父,也就算是我的师父。你对乔跃的恩德,我相信乔跃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但是你若是真的想要还债,就把你在曦界的分身是谁告诉我……”
“好吧……”酩酊老人低头沉思了片刻终于说道:“我知道你跟乔跃一样,都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我就把我分身的名字告诉你,我的分身叫做……马国林。”
“马国林”三个字又一次令任天浑身一震:“什么!你说马国林,他不就是我成为醒世者之后的领路人吗?难道就是他?”
任天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一看酩酊老人沉默着点点头,就知道这个马国林就是自己当初的领路人。
真的是太讽刺了,任天突然苦笑了一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