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当家放下碗,转身去厅内泡茶。
木青山用吃惊的眼神看他,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大当家居然变得如此听话?
尚堡主摸摸鼻子,忍笑。
“师爷找我有事?”温柳年问。
“是为了野傀。”木青山看了眼尚云泽,让他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
“苍茫山乱葬岗。”温柳年看上去倒是没有多意外,“果然。”
“大人猜到了?”木青山问。
“并不难猜。”温柳年道,“左护法先前也说了,那具野傀尸体并没有被炼制很久。”
“可否将整片乱葬岗烧掉?”木青山问。
“这倒不必。”温柳年摇头。
“为何?”木青山微微不解。
“炼制野傀需要尸体,现在有乱葬岗,对方便有现成的尸体。”温柳年道,“若是乱葬坑被烧了,对方找不到尸体,那城中百姓便会遭殃。”
木青山反应过来,拍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昨日左护法与小五过来,也研究出了应对的法子。”温柳年道。
“什么方法?”木青山赶忙问。
“方法倒是不难。”温柳年道,“要用到一样东西。”
至于那样东西是什么……
红甲狼趴在盒顶上,蔫兮兮看着花棠。
已经饿了整整三天。
不给虫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肉也没有了。
“小可怜。”花棠用手指摸摸它,“再坚持一天,晚上带你去吃好的。”
红甲狼完全听不懂,耷拉着小触角很不开心。
要饿死了。
“就这么小一只?”赵五坐在桌边,“你确定有用?”
“自然确定。”花棠道,“有红甲狼的地方,莫说是蛊虫,就连普通的虫子也不敢多呆。”
“但是它好像快饿死了。”赵五小心翼翼看,“行不行啊?赵大当家似乎拿它当宝贝。”
“不会的。”花棠将红甲狼放进小盒子,“十天半个月不吃也能坚持住,比你强多了。”
赵五:……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要是跑了呢?”片刻之后,赵五又问。
花棠道,“那就把大人赔给大当家。”
赵越从门外进来。
花棠:……
赵越表情很淡定,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红甲狼又窸窸窣窣从盒子里爬出来,趴在边上可怜兮兮看他。
有饭吃吗。
赵越:……
花棠提醒,“大当家答应借我的。”
“自然。”赵越道,“我也不是来带它回去,左护法只管用。”
花棠道,“那大当家所为何事?”
赵越道,“有没有什么安神之药?”
“有。”花棠点头,“大人最近睡得不好?”
“不是。”赵越道,“他睡得很好,是我要。”
花棠道,“可要先试一下脉?”
赵越坐在桌边,将手腕伸过去。
花棠搭上手指试了片刻,然后道,“身体没什么事,大当家不必担心。”
赵越很是苦恼。
他自然知道自己身体没事,有事的是心里。
不仅睡着的越来越晚,梦到书呆子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些很让人……难以启齿的梦境。就算赵大当家再迟钝,也多少能觉察到这代表着什么,但是一旦觉察到了,他却又更加纠结起来。
夜夜睡不着总不是个法子,在想出解决这件事的方法之前,也只有先暂时吃点药治一治。
花棠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他,“是不是因为大人那头?”居然连黑眼圈都冒了出来。
赵越表情僵了僵,然后道,“不是。”
花棠劝慰道,“大当家最好如实相告,我才好开药。”
赵越:……
红甲狼趴了半天也没等来投喂,于是伤心缩了回去。
真的没人管了啊……
“最近经常会做梦。”赵越道,“梦到了什么反而记不清。”
要承认夜夜都在梦书呆子,打死也说不出口。
“多梦啊。”花棠道,“还有其余症状吗?”
赵越摇头,“没有。”
“大当家最近可有什么心事?”花棠又问。
赵越开始后悔自己前来问药。
但是又不能走。
只好道,“我一直便有许多心事。”倒也不算信口胡说,只是最近……格外多而已。
花棠点头,帮他开了两帖中药,“我煎好之后再送过来。”
“多谢。”赵越点头,站起来打算回去。
“大当家。”花棠叫住他。
“有事?”赵越问。
花棠提醒,“今夜还要暗探,大当家若是没精神,可以在府内休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