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隶手中令牌正面是个单字,反面则是一张金色兽爪,此爪栩栩如生,虽是刻画在令牌反面,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正在扭动一般!
“不知沈捕头能否给单某这个面子呢?”单隶望向沈涛温声笑道。
“下官不知是单大人再此饮酒,还请恕罪!”沈涛俯首折腰,哪里还有之前的一丝傲气。
其实不怪他如此害怕,单隶乃是妖兽一爪统领,在妖兽之中,一爪统领地位极高,就算是这阳城府尹见了都得毕恭毕敬,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捕头。
眼见对方都没拿正眼看自己,沈涛心中是又喜又气,喜的是单隶位高权重,看样子是不可能找自己的麻烦了,气的则是骆如峰害人不浅,他沈涛今日要是真惹急了单隶,恐怕后者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单大人,需不需要下官去禀告府尹,让府尹大人过来与您一叙?”沈涛斗起胆子问道。
单隶不耐烦的挥挥手:“某家此次前来东郡还有要事,就不与府尹大人叙话了,你自己下去吧。”
吴毅见单隶说话间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沈涛,并且连当地府尹亲自前来拜见都毫不犹豫的给推却掉,心中大为震惊。
妖兽的地位当真如此强势?这阳城也算是魏国大城了,城中府尹可谓是地方上只手遮天的土皇帝,没想到单隶竟全然不拿对方当回事。
周围食客也是大为惊诧,怎么刚刚还威势冲天的沈捕头,转眼间就变成了遇见老猫的耗子?不过眼看沈涛如此,众人都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他们都明白了坐在那边的大汉身份不凡,就连阳城中的捕头都似奴仆一般恭敬,大家还是趁早散去为妙,以免惹上什么麻烦没地方去吃后悔药。
一瞬间,原本还热闹的酒楼大厅变得极为冷清,只剩下单隶几人留在原处,而酒楼掌柜和小二则缩在后面不敢上前说话。
二楼上的老僧和青年汉子此刻面上也满是惧色,老僧低沉着嗓音,转身走向雅间的木窗前:“竟然是妖兽中的一爪统领,你我还是趁早离开此地为妙。”
青年点点头:“那单隶宰杀你我好比猪狗,看来吴毅这单生意是做不成了,真没想到这小子还跟妖兽中的一爪统领关系不菲!”
两人说话间打开木窗,也不看下面有没有容易落脚的地方,翻身就跳了下去。
就在老僧与青年跳下酒楼的瞬间,单隶微微笑了笑,旋即看向吴毅:“小兄弟站着作甚?快来饮完此酒!”
吴毅现在犯了难,他没想到对方地位如此之高,此刻在也无法像之前那样从容,但眼见单隶依然还是那副豪爽的样子,吴毅咬咬牙:他既豪爽待人,我又何必扭扭捏捏,如此一来反倒让他人看轻。
想到这,吴毅大大方方走过去,从旁边拉过一张长凳,重新落座。
沈涛见单隶二人继续推杯换盏,壮起胆子开口:“下官不打扰单大人的雅兴,就此告退。”
说罢冲身边十几个捕快使了眼色,抬着那个不幸枉死的捕快逃也似的离开酒楼。
“刚才还纳闷小兄弟的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原来前俩月在虎骨城闹下滔天命案的就是小兄弟你啊。”等沈涛走后,单隶笑眯眯道。
吴毅摇摇头:“若非被逼无路可退,小弟又怎想闹下此等命案激怒朝廷。”
“哦?莫非此事还有什么隐情?吴小弟不妨一并讲出,要真有怨,我单某人可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被朝廷权贵迫害。”单隶面色严肃道。
吴毅不知此人是什么意思,江湖上不是传言朝廷中都是官官相护的吗?怎么这人要三番五次帮自己?但见单隶气度豪迈直爽,吴毅又对其颇有好感,当下沉吟着就把自己跟骆非池的恩怨简单讲了一遍。
单隶听后面容微怒:“那骆非池某家也听说过,仗着父亲的势力作威作福,为了一点小事就动杀心,简直死有余辜!虎骨城也不把事情调查清楚,枉死了李氏夫妇的冤魂。”
见单隶听完自己的遭遇显出一副愤怒模样,吴毅感觉对方并没做戏,摇头叹道:“李大哥跟韩大嫂都是老实人家,可却为了我遭受灭顶之灾,现在他们的儿子也跟着我四处躲避追兵,小弟也是听说加入妖兽能获得庇护,故而才会如此着急去寻那地恶榜上的大恶人。”
单隶闻言点点头,皱眉道:“骆如峰是虎骨城三大先锋之一,我也不好明着插手,这样吧,等一会某家就去给你找张地恶榜单,你赶紧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试炼,这样一来就能正式加入妖兽,到时候虎骨城方面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可就是不知道小兄弟你有没有能力单独拿到地恶榜排名前五十的恶人头颅?要知道那上面的人有很多都如刚才的东方白一样,都绝非泛泛之辈。”单隶凝眉看向对面的少年,他虽然欣赏吴毅,可后者若是没有能力的话也不会出手帮忙,这是单隶的做人准则。
“隶三哥放心,小弟要没有这个本事就不配让三哥出手帮忙,到时候就算被骆如峰捉到处死也只能怪自己实力不足。”吴毅起身正视单隶,语气虽然平淡,可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与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