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相欢还嫌火烧得不够大,不断往屏障里外投射或灌注黑油。
火烧起来的时候,那些神锤境以上的将领,望着两里以外的京城犹豫好一会,转身默默飞身下屏障,举着双手走向意相欢大军。
大火烧到第二天午时才停下来,屏障内早已无半分音信。
这招火烤屏障的计谋,是意相欢登上小山丘,观察屏障许久才灵光闪出。于是一边派出各路将士,回去运来足够的黑油。一边在大营里偷偷挖掘地道通往壕沟,到时好往里面灌油。
翔龙国太子站在城墙上,默默望着屏障,闻着那里飘来的肉香味。在某一刻,眼泪从太子的眼里流出来,他狠狠擦擦眼泪,转身走下城墙。
没多久,一颗女人的头挂在城门楼上,脸上惨白,可依然能看出曾经的明艳动人。
意相欢直挺挺站在营外望着那颗人头,很平静很平静,没有半分异样,好像他只是在观赏着这颗女人的头颅。
似乎这颗头颅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似乎这颗头颅离开了身体,还有一定的观赏性。
然后很平静的微笑开,随着这笑,鲜血也涌出来,咕咚咕咚的往外冒,瞬时掩盖了那活鲜的笑容。
意相欢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莲花惊恐万状,赶紧要去扶意相欢,被艳阳天拦住。
艳阳天眼里有浓重的杀气。
很久很久,意相欢艰难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身上粘满自己的鲜血。
同样艰难很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看上去是很美的那种。
意相欢颤抖着想打开香囊,好几次都没能打开,最后颓然放进怀里,抬头望着城门楼上的头颅,念念叨叨。
“算了,已经铭记在心。说实在,本来想看你一眼,然后在你面前,念首自己写的诗就走。知道用普通方式实现不了这个愿望,所以用了这个方式,虽然特殊点,可我也实在想不到其它方法。”
说到这里低下头。
“没想到结局是这样,当初真的没想到。要不我绝不来,在某个地方,一辈子去承受思念与孤独的煎熬。对不起,就算这个道歉晚了也要说。”
然后再次抬头望向门楼。
“我念诗了,你好好听着,向你保证是我自己写的,写这首诗的时候,还没遇见师父。你听好,别笑话我。”
意相欢再次微笑起来。
“一簇簇小白花在篱笆下绽放,想起小时候给你编织的花环上,也曾点缀过这些洁白,时光流去,这洁白曾经为心中的圣洁,每每想起,都会在心中起个香炉膜拜。眼前这些纯白一年年如期绽放,开在那篱笆下,而你却只能开放在深邃的殿堂,离我很远很远,每每想起,只有用青春哀怨祭奠所有的逝去......”
念完,王奔驰嘴一张,鲜血喷如血慕。
这次意相欢没有倒下,而是从怀里拿出笛子,嘴里发出一声长啸,一个飞跃便来到城门楼上。
伸手摘下那颗头颅,在额头上深深亲吻后,非常爱怜的放进怀里。
“你跟随我去杀敌吧,他们割下你的头颅,我要让他们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然后仰望苍天,脸上充满坚毅。
“这世界不让你活着见我,那就让这世界改天换地!”
说完,将笛子放在嘴边,凄厉的曲调划破天际,一条条十丈长丈粗的金龙在笛声中幻化出来,狰狞扑向屏障与城墙。
再坚硬的墙体,瞬间在金龙的爆裂中轰然倒坍,露出几十个豁口。
艳阳天见此情景,飞身上夜叉的肩膀,带领混合大军,向翔龙国京城发起进攻。
意相欢则转身飞向城内最巍峨的那些建筑。
意盛天看到意相欢的时候,简直有些认不出来。
此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脸上狰狞凶残,眼睛里爆射金光。最令人恐惧的不是这些,而是此人能衣袂飘飘站在半空。
意盛天知道这不是仙境,具体是什么境无法描述,反正有点令人脚软的味道在里面。
脚软归脚软,害怕是说不上,身后有五万神锤境以上炼者,有百万精挑细选的精兵,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何况还有咱们五龙上将!
那个怪人似乎毫无畏惧冲过来了,笛子放在嘴边,仿佛他那笛子里,有百万神兵十万天将。
神兵天将没有,只有刺耳凄厉的哀乐,足足有一百分贝。
一条条三十丈长五丈粗的巨龙,翻滚着现身在空中,绵绵不断。它们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是来表演不是来布雨,在笛声的指挥下,分别扑向指定的目标。
意盛天很清晰看到,这么一条巨龙正恐怖扑向自己,他首先想到的是逃跑。
因为他还想修炼,已经神剑境了,虽然不清楚离仙境有几步之遥,但总是有希望的,只要他不放弃。
长生不老是每个人的追求啊,又不是每个人拥有这么明晰的希望。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