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在前面拉着王奔驰一个劲的跑,完全忘了法律规定的主次之分,王奔驰力气没有她的大,不由自主跟在后面。
跑出有几里路,王奔驰实在跑不动,小青也感觉到,跑动中将他往自己肩上一扛,脚下飞奔起来速度加快。
这个场景很奇怪,小青的身子看上去羸弱不堪,却将比自己大两倍的王奔驰扛在肩上,王奔驰的身子垂下来,头就快挨着小青的后脚跟。
王奔驰的身子大部份遮住小青,后面如有人瞧见,以为是王奔驰倒立向后飞奔。
又跑出十几里,来到一条大约二十来米宽的小河前,小青站在河边思索了大约几分钟,踏上河面往上游斜跑起来。
为什么用‘踏上’这个词?因为小青完全在水面上奔跑不会沉入水里,仅仅是鞋底沾着河边。
连耷拉在小青肩上的王奔驰不有为她喝彩,厚实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小青虽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心里也是明白王家大院已经发生重大变故,甚是忐忑不安。
斜着向上游跑了大约百来米,看到河对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就往那里跑去。钻进树林,挑一棵最粗壮的大树,小青单手加双脚哧溜麻利的爬上去。
比猴子还灵巧,王奔驰再一次咂舌。
在树中央,小青将王奔驰放在结实的树杈上,自己马不停蹄往上钻,片刻来到树顶,悄悄拨开眼前的树枝,居高临下警惕的望着河对面。
一炷香功夫,大地颤抖起来,片刻间二十几头象犬出现在河边,为首坐着正是陈有桂,后面跟随光头女人。
小青默默数数,共有二十六头。
陈有桂提着长矛的矛尖上,那滴流转的亮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红色。此情此景令小青线眼里冒出晶莹的泪光,已经清楚王家镇惨遭不测。
听不清陈有桂在说什么,小河不深,只见他先骑着象犬渡过小河,在河边仔细巡视一番,然后回来指手画脚。
跟着一拨人分成两拨,一拨由光头女人带队顺着河道往下走,另一拨陈有桂带着渡过小河直往前。
小青望着这些人没了踪影才下来。
王奔驰已经喘过气,正怔怔看着树丫缝里的蓝天发呆,见小青下来,有气无力问道。
“小青,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经这么一问,小青满含的泪水忍不住奔流直下,压低声音道。
“少爷,我们已经家破人亡了。”
什么?王奔驰大惊失色,差点从树杈上掉下来。
这好好的,怎么就家破人亡了呢?
小青哽咽着对王奔驰讲述起来。
那个光头女人是山贼陈有桂的女儿,名字叫陈老娘。
听到这里,王奔驰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只有世上最厚颜无耻的女人,才会取这样无耻厚颜的名字。”
有一次,王奔驰带着小青去骷髅山踏青碰见这个陈老娘,立马一见钟情,追着王奔驰不肯放。
王奔驰当然不愿意搭理,被她纠缠不休弄得很是烦,顾着圣礼轻晦她几句。没想到她是个粗鲁女人,听不懂他言下之意,发誓要嫁给他,并且要他上山去当压寨相公。
骷髅山平时是不敢招惹王家镇,王奔驰以为她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陈有桂今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神锤级人物替他助力,才有王家镇大祸临头。
王奔驰费解喃喃道。
“嫁不了人也不至于将人家株连九族吧?”
小青擦干眼泪没有再哭,用一线天般的眼睛怔怔看着王奔驰缓缓道。
“少爷,就凭陈有桂这渣子一样的人物根本驱使不了神锤级人物,这里面另有隐情,恐怕要落在少爷你身上。”
小青的话令王奔驰想起邋遢汉子,是不是他捣得鬼呢?
邋遢汉子绝对有这个能力,可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如果要杀王奔驰,凭邋遢汉子的能力易如碾死一只蚂蚁,干什么要整得这么复杂?还闹株连九族这么残暴?
王奔驰想着真是很难受很无语。
这是个什么样的奇葩世界?自己居然听信邋遢汉子的话高高兴兴闯进来。
眼一闭再一睁,老子是有钱有势无比煽情的富二代,趾高气扬活力充沛。
眼一闭再一睁,老子是有心无力如同被阉割的富二代,活着还有什么劲?
眼一闭再一睁,老子是连中三元旷古烁今的诗圣,牛逼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眼一闭再一睁,老子是落荒而逃亡命天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如此跌宕起伏汹涌澎拜的人生谁见过?
悲从哀起,两行眼泪情不自禁涌出来。
小青的眼泪又被带出来,悲悲戚戚道。
“少爷打懂事起从未哭过,看到少爷的眼泪,奴婢心都碎了。”
是呀,前身万千宠爱于一身,呼风唤雨风调雨顺过得有滋有味,还瞎鸡*巴把黄连当糖嚼哭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