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众人,朗声发问道。范增之策与扶苏的定计基本差不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玩太多花招都是多余的。扶苏绝对相信,三大帝**团齐齐南下,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能抵挡得住!便是胡亥以咸阳之力再联合天下群雄,怕莫也是不行!更何况,那可能吗?
“没有异议!”众人齐齐高喝。
“好!传令!蒙恬率白虎军渡河,击魏韩之地!韩信率玄武军团攻略齐地!各地从我军势者,赦其不奉先帝遗诏之罪,顽抗者,杀无赦!传令英布与李左车,让他们占据逆军后方,隐藏好自己,切勿暴露身份,等时机一到,给逆军致命一击!王离,督国防军固守北疆,不得使匈奴、东胡余族南下一步!”扶苏霍然而起,高声下令。
“谁愿为前锋破赵佗大军?!”
“某愿率陷阵军为前锋,先破泾水!再击咸阳!”孔刚倏忽站起,抱拳大吼。
“吾(某)等愿与孔将军一同前往!”楚解、夫锐、无咎三位公子同时抱拳道。
苏角、涉间、李必、骆甲本也想请命,刚抱着拳起身想说话,随即又软软地放了下来。他们知道,渡河作战这种事,他们确是不如陷阵军的……只得涨红着脸,站在那里尴尬万分。
“壮哉!”扶苏赞赏地看着齐刷刷起身的众将,大喝道。
“主公,臣有一事禀告。”突然,陈平再次插言。
“哦?”
“前些时日您令臣寻找的数千百姓,已至军中。”陈平面色神神秘秘,出言提醒道。
“啊?哈哈哈,我险些忘了此事!”扶苏开怀大笑。
陈平与范增亦相视而笑。
翌日,泾水北岸的垒垛上架起了无数个巨大的奇怪物件:一个个用铁皮制成的圆筒子,足足丈余长,前面大,后面小,中间是空的……如果有现代人穿越过去,一看便知,原来是超级大的喇叭……干什么用的呢?废话,喇叭当然是喊话用的!
这便是扶苏为那数千百姓准备的了。如果您一定要问这些百姓来能干嘛?我告诉你:这数千百姓皆是前些时日从黄河南边牵到河北的百姓,您懂了么?
什么?还不懂?!好吧,经过扶苏核实,这数千百姓皆有亲人在泾水对面的赵佗军中,这下您该明白这些百姓能干嘛事儿了吧……嘿嘿,嘿。
不一刻,泾水北岸便热闹了起来。
“二黑儿!咱们全家都牵到河北了!北地王给咱分了数十亩土地!还免赋三年!你要再跟北地王作对,那可是狼心狗肺啊!”
“猛子!孩子他爹!孩子今年九岁啦!上了北地的学堂,北地王不要咱一分钱供咱孩子读书!还给咱分了土地和房子!你要再跟胡亥卖命,俺和孩子都不认你这个畜生啦!”
“老三!你快回来吧!家里现在不缺吃不缺穿!过得很好!这么多年了,大家就是想你,你快回来吧……!”
“大牛!北地王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他不会怪罪你们!还可以来北地当兵拿饷!北地王大人是咱们全家的大恩人,你可不能跟恩人对着干啊!”
“小五儿!孩子!北地王给咱家分地分房,还免税赋!和以前比起来,北地就跟天堂一样啊!你再不放下武器,娘就当这辈子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兄长!某已经在北地从军了!你若执迷不悟,他日战场相见,某不会手下留情的!”
“……”
一时间,泾水北岸全是深情的呼唤声,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声。
赵佗大营。
面对这数千人的叫唤,赵佗是彻底没辙了,他对扶苏这些千奇百怪的点子恨得是牙痒痒的,又是还没有开战就被对方搞得鸡飞狗跳……战力不存!与扶苏作战,他总是有力没地方使,奈何啊……对于扶苏的阳谋,他赵佗还真是没有丝毫办法,只得急怒交加地在大帐内来回踱着步子,满肚子怒火没处发泄,可遭殃了大帐内那些桌子椅子,七零八落的。
这种情况,又不能去抓人,人家还是你军中的士卒呢,你去抓人家不是让全军的人都心寒么。但是又不能任这般发展下去,在几千不稳定因素影响下,数万士卒哗变都有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
赵佗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地在大帐内一圈又一圈地踱着圈子,顺便砸砸看不顺眼的物什。却也管不得大军中,十五万人七嘴八舌、交头接耳的讨论开了……
“黑夫,我好像听到你老娘在喊你了!”
“……”
“惊,你妻子好像在对面呀!”
“……”
“嗯,早就闻得北地王贤名,我们可不能跟他作对呀!”
“……”
“只要放下武器就不怪罪,北地王真乃仁义贤君也!”
“……”
“北地的军队精锐无比,我们还是不要去送死的好,听闻前次洛水之战,我军全军覆没,北地军才伤亡二百人!”
“……”
更有些将士因思念亲人,偷偷蜷缩在角落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