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
刘季一伙人队形松散、嘻嘻哈哈、欢乐无比的走下山来,行至半道,突见一道人影狼狈不堪地狂奔而来。
“季哥!大事不好——!”那人不及奔近,便放声狂呼。
刘季凝目望之,那人不正是在县里当官的夏侯婴吗?为何如此狼狈跑来了?莫不成县里出了什么事?
急忙迎上前去,扶住几乎已经快跑得虚脱、上气不接下气的夏侯婴。
“阿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紧急?”刘季急问道
“季哥,县衙去不得,县令有诈,准备让你等入县衙后伏杀之!”夏侯婴气喘吁吁道。
“你怎么知道的啊?!县令不是专门让人来请我共成大事吗?我也调查过了,确实如此啊!”刘季非常不解地问道。
“季哥,那个新来的功曹在县令身边吹耳边风,说请你去了是引狼入室!县令便后悔了,要设计杀你!”夏侯婴大声道。
“真的?!”刘季大惊。
“他们密谋时我亲耳听到的啊,难道还有假不成?!”夏侯婴急切道。
“……”
“哼!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刘季脸色阴寒,骤然咬牙。
“大哥,你打算怎么办?兄弟们都跟着你一起!”樊哙虎声道。
“对,要我说,我们去****娘的!”卢绾在一边大喝。
“对!对!……”赞同声此起彼伏。
“兄弟们,冷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刘季抬手下压,低着头,语声由高到低,渐不可闻。
随手扯来一根野草,咬在嘴里,刘季一人蹬在山道旁边,手里摩挲着石子,苦苦思索应对之策。
“当前局势,窝在山里始终不是个办法……如今天下大乱,英雄豪杰群起,乃是天赐良机也,该当趁此机会建功立业、裂地称王才不枉我男儿平生,这个机会,我已经等得太久了……他娘的,这狗屁县令,居然敢阴老子……。”
樊哙等人见刘季在一旁沉思,也不好去打扰,几人大眼瞪小眼,唉气叹气。
片刻后,刘季再聚起兄弟几个。
“阿婴,你可知道县衙周遭有什么地方适合埋伏?”刘季正色问道。
“县衙不大,能藏得住人的地方也就县令居住的后院。”夏侯婴仔细想了片刻,朗声道。
“嗯,如果让近百兄弟分散混进县城,偷偷潜伏于县衙周围,等待时机。然后,我等假装应诺至县衙,趁他们毫无防备,突然出手击杀县令与那狗功曹,县衙周围的兄弟们听到击鼓暗号再杀进来,可来得及?”刘季再问道。
“嗯……从后院到大堂……加上他们反应的时间,少说也需要十数个呼吸,应该是来得及的。”夏侯婴肯定道。
“大哥放心,有俺樊哙在,就算那数十人一起上,俺也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樊哙拍拍胸脯,大声道。
“对啊!不是还有我们吗?”周勃、卢绾齐声道。
“如此,樊哙,你负责进县衙后击杀县令与狗功曹,务必一击必杀!阿婴、周勃、卢绾与我一同抵挡伏兵并击鼓通知门外的兄弟们。曹无伤,你负责带人潜进县城,埋伏在县衙外,听到击鼓声便带人杀进来!事关生死,行不行就靠你们了!”刘季严肃地对众人道。
“大哥放心,看俺的吧!”樊哙信心满满。
“大哥尽管放心!”众人齐声高喝。
“阿婴,你赶紧回县衙,别让县令起了疑心,我们按计行事!”
“好!那我先回去了!”夏侯婴说完,顾不上满身疲惫,小跑而去。
随即,刘季挑选了百余名精壮勇士,在曹无伤带领下,分作无数股,分别在几天的时间内混进了沛县县城。
数日后,沛县,县衙。天气阴沉沉的,乌云滚滚,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萧杀之气。
沛县县令与数名属官稳坐县衙大堂,适才闻城门小校来报,刘季数百人尽数驻于城外,只得匪首四人孤身进城,众人大喜!遂大开县衙四门,只等刘季前来送命。功曹点头哈腰地旁侍而坐,其他属官亦满面的阿谀奉承、极尽欢颜。夏侯婴紧握长剑,面容沉稳,一言不发地立于旁侧。
而县尉则领着数名武艺较好的刀斧手伏于大堂两侧,更多的县卒则伏于后院,只等暗号,便众人一起杀出,将刘季等人剁成肉齑。
“哈哈哈,县令大人,我刘季来也!”突然,一声粗豪的笑声从大门外传来。
“哈哈哈,欢迎欢迎!刘亭长辛苦了!”县令举步相迎,为了使刘季不生疑心,竟只字不提刘季为山贼首领之事,又以亭长称之,不可谓不小心矣。
“县令大人哪里话,作为一方父母官,县令大人自是比季辛劳许多!哈哈哈!”为了让樊哙更接近县令,刘季继续与县令客套着,拉近距离。
“来,刘亭长,我们堂内详谈!”县令意欲使刘季等人进入大堂后,再关上大门,群起而杀之,快步行至刘季身旁,假作友好相携。
县令此举,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