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青龙军在扶苏的率领下犹如一只暗黑巨兽,朝着任严统率的逆军张开了血盆大口,静静地吞噬而去。
任严大营,一片漆黑。数名士卒在大营门口迷迷糊糊地打着小盹儿,就在刚才,来自江面上的骚扰他们视若无睹,这不,什么事也没有!还是继续睡吧。
“轰——轰——轰——!”大地在震动!
任严大军多为楼船士,常年在南越征战,从未与大规模的骑兵作战过,皆不知发生了何事,猝然惊醒后摇着迷糊的脑袋四处张望,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有人好奇的点燃火把,顷刻间,亮起火光的营帐便被无数箭矢覆盖,不得一名活口。
“风!风!风!”
随着震天而整齐的呼声响起,数以万支着火的利箭划过漆黑地天空,在黑夜中留下一道道火红的轨迹,落入了逆军密密麻麻地营帐中。“……噗!噗!噗!……嗡!嗡!嗡!”箭矢射入**的声音与箭羽震动发出的声音响彻整座大营,顿时间,火光四起,惨号声不绝!
逆军亦是秦军,突闻震天的呼喝,自然明白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可突遭大变的他们不及有将领指挥,皆不知该往何处去,众军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大营中火光冲天,箭矢如雨,中箭者不计其数,惨呼连连,混乱不堪!
任严大惊,提起长戟,顾不得披挂铠甲便冲出了大帐,怒声大喝:“亲卫何在?!众将士朝我集中!不得胡乱惊叫!不得乱冲乱闯!违者!杀!”
在这般混乱的态势中,任严还能保持清醒,并下达正确的指令,亦为良将。
片刻功夫后,在任严的铁血手腕下,在漫天箭雨中斩杀无数乱冲乱闯的士卒后,任严聚起了三万人。三万人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叠层圆阵,士卒们肩并肩背靠背,紧绷着身子高举着盾牌,将任严护卫于阵中。
呼啸而来的箭雨叮叮当当射在盾牌上,任严大军的装备不似青龙军般精良,不时有利箭从盾牌的缝隙中射入,夺走士卒年轻的生命。任严心中七上八下,心如刀绞,恨自己为何如此大意,竟被扶苏大军偷袭至此,若不是还有数万兄弟等着自己带他们出去,他早就羞愤自杀了!
“轰!轰!轰——!”又是数十声巨响。
数十颗巨石雷霆万钧砸向了任严布好的圆阵,巨石落处,地上被砸成一个个的巨大地土坑,坑中士卒粉身碎骨,连带着盾牌与衣甲一起被砸成肉饼!还好是在夜晚,惨状看得并不清楚,否则光是那惨烈的景象便会让任严大军彻底失去抵抗的决心!虽然无法看得真切,却也能隐隐约约地窥个大概,任严心如刀绞,在淌血!
不能在这里等死了,必须要带领兄弟们冲出去,任严必须要当即立断了。
然而不等任严下达突围的命令,大营外又响起了震天的雷鸣,大地颤抖,宛若世界末日!一股巨大的钢铁洪流对准圆阵中的中军大旗,摧枯拉朽地碾了进来,所过之处,鬼神辟易!
扶苏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他不可能给赵佗大军任何喘息机会,这支军队几乎是大秦帝国他唯一无法掌握的精锐,只要解决了这支劲旅,以其余逆军的战力,无法给扶苏大军丝毫压力。
不过,这支军队同为帝国锐精,亦乃大秦忠勇之士,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即是勇士,便应该有英雄般的死法!扶苏全身包裹在黑色钢铁中,手中青龙枪闪烁着冷冽青光,遥遥领先地策马疾冲!雷骑将军骆甲居右,秦氏三兄弟居于扶苏身后,一万二千雷骑以五人为箭头,组成锋利无比的巨大铁锥,无坚不摧,直击任严中军大旗。
为了给对手足够的尊重,扶苏亲自上阵了!
众雷骑士狂热地冲在扶苏身后,虎吼叱咤,杀气直冲九霄,阵如雷兮马如龙!
天崩地裂般的冲锋!常处江南的逆军哪有见过这般浩大场面,人人吓得肉跳神惊,胆裂魂飞!饶是他们身经百战,此刻也呆立当地,手中兵器都拿不稳了,眼睁睁地看着碾压而来的雷骑大军,很多士卒竟连举盾都忘记了。
任严目瞪口呆地望着疾驰而来的雷骑,心中的绝望止不住地蔓延,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面对雷骑而不举盾,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犯下这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将是不可挽回的。
距敌三百步,一万两千支弩箭在马匹的加速下射入了受到极度惊吓而愕然呆立的逆军中。“噗!噗!噗……”箭矢射入大阵,数千人为他们的低级错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举盾!举盾!!”任严怒目圆睁,双目几乎撑出血来,怒吼道。
几轮弩箭收获了近万生命后,“轰!”的一声巨响,雷骑撞入了圆阵!
青龙枪伴随着龙吟之声,漫天狂舞,但凡枪前之敌,皆被绞成满天飞舞的碎肉。骆甲、秦虎、秦豹、秦熊四将在扶苏身后亦如四尊杀神,所过之处,血浆四溅,断肢横飞。
雷骑精锐皆以长枪刺敌,而后重戟重剑猛扫,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将任严布成的巨阵杀出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宽阔血路!随扶苏催马直冲中军大旗,往敌军主将任严处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