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得民心,望陛下明鉴。”丞相李斯以为自己拥立有功,大胆出言。
“丞相所言差矣,先帝修长城、建直道、筑寝陵,威加海内,令宵小皆知我大秦之威仪。今陛下正乃效仿先帝,行诸般宏伟之举,壮帝国之浩瀚声势,大秦黔首何止千千万万,招之何防?”赵高于胡亥身边阴声道。
“嗯!老师所言甚合朕意,就这么办了!丞相劳苦功高,可安心修养身体,勿要多言。”胡亥挥了挥衣袖,不耐烦地道。
“陛下!阿房宫之事暂且不提,今有一事乃当前燃眉之急,需即刻办理。”李斯见说服不了胡亥,便退而求其次,转移话题。
“何事?爱卿可速道来。”胡亥突然又和悦起来。
“陛下以为,目前最大威胁来自何处?”李斯顿首发问。
“当然是皇兄北地王处,其以富庶的北地九郡为根基,麾下数十万精锐大军,又有诸多良将相助,乃卧榻侧之猛虎也,朕实心忧。”胡亥倒也没有蠢到家。
“然也,故陛下亦需急寻助力!今大将军李信领十万雄兵镇守敖仓重地,若能相助于陛下,实乃强援也,陛下须使人说之。”李斯侃侃道。
“陛下!”赵高出言打断。
“老臣适才闻得陛下言北地王麾下名将无数,恍然醒悟,目下堂前便有二人,乃帝国重臣,与北地王关系匪浅,不可不防!”赵高正想方设法剪除秦朝重臣,忽然又抓到良机,当然不能放过,目光看向了冯去疾、冯劫父子。
“右丞相之女乃北地王正妻,其为庙堂重臣,心怀叵测,不可久留!”赵高手指冯去疾,厉声道。
冯去疾、冯劫二人大惊,浑身冷汗直冒!
“臣等无罪,陛下明察!”二人慌忙下跪道。
“陛下不可!右丞相乃几朝老臣,与大秦有社稷之功,其女虽为北地王正室,然右丞相却并无过错,岂可轻动乎!”李斯当堂大喝。
“哼!尔等此刻无罪,待扶苏大军攻到,只怕即刻便要倒戈相向了吧!届时吾等皆死无全尸矣,陛下切不可妇人之仁!”赵高神色冷峻。
“陛下不可乱杀有功之臣,当依法行事啊!”赵高如此理由,李斯亦无力辩驳,只得空泛呼喊。
“老师言之有理,来人,与朕拿下冯去疾父子……!”巨大的威胁摆在眼前,胡亥哪里还管什么法度,大声呼喝道。
“且慢!”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胡亥幼稚地童音。
只见一位须发全白,面容威武的老人屹立堂前,正是当今国尉、通武侯王贲。
“陛下,且听老臣一言。”王贲大步迈出,拱手施礼。
“老将军请说。”大秦帝国几乎有一大半的天下是王氏一族打下来的,虽有王离在彼,胡亥对王贲还是很尊敬。
“陛下若杀右丞相与冯将军,会使天下人心皆寒!如此,李信将军还会相助于陛下否?若不得李信将军相助,陛下可有把握抵挡北地王?还望陛下三思。”王贲深沉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嗯,老将军此言甚是有理,但冯氏又不得不防,朕当如何是好?”胡亥犹豫道。
“冯氏忠义与否,一试便知。”王贲看了看冯去疾,正色道。
“如何试之?”胡亥奇道。
“老臣以为,陛下欲说服李信将军,可遣冯劫将军前往。如此,陛下既可于天下人面前得仁义大度之名,又可试探冯氏是否忠于陛下。若冯劫将军说服不得李信将军,则可夷冯氏三族不迟;若冯劫将军说服得李信将军,陛下则一举三得也,何乐而不为?”王贲平平稳稳地道。
“王老将军此法大妙!甚合朕意!就按此法办!”胡亥大喜。
不亏为老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将计就计救冯氏一族,更表得自己忠心,王贲急智真乃无双也。
冯劫逃得一命,谢过帝恩,接了圣旨连忙往荥阳飞马而去。此一去关系整族性命,冯劫却是成竹在胸,安若泰山。
赵佗带走十五万大军后,帝都戍卫士卒仅剩下五万人。胡亥认为,太少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必须要增加,至少要有二十万才行!
于是乎,在胡亥的任命下,赵高的女婿阎乐与族弟赵成成了征兵的负责人。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在扶苏公布密诏后,黄河以北的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等郡皆宣布效忠扶苏,仅余黄河以南各郡尚听从咸阳调遣,有些郡守更是拥兵自立,持观望态度。各郡阳奉阴违,在胡亥严法苛令下,咸阳才堪堪凑足二十万大军。养这么多人马,咸阳的粮草不够用,怎么办?好办!从各地郡县调拨就是了!不听调令者,一律严法从事!
安全了还不够,先皇死后派场多大啊,朕也要!于是,遍征天下民夫,胡亥陵也热火朝天地开始修建了。
在征招民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严重影响了“胡亥大帝”的“宏图大志”。
南边诸郡征役不停,税赋日重,饶是习惯了大秦律法的老秦国人也闻役色变,黔首几乎无法生存。与之对应,北地九郡在扶苏治理下却宛如天堂,众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