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一片混沌。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诡异虚无的黑色中,高大漆黑的木门虚掩着。一点微弱的灯光闪烁摇曳,被无尽氤氲遮蔽在漆黑的木门内。
“呜呜……呜呜……”
悲伤的泣声从门后断断续续传出。
“谁,谁在那儿?”尽管双目模糊,秦立仍然忐忑发问。
声音不停地回响,而回应他的依然是无边的黑暗和肝肠寸断的哭泣。
“呵呵,又来了……”秦立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又开始做那个怪梦了。
二十多年了。
每天晚上只要进入梦乡,秦立都会置身于一片混沌,看不真切,也不甚清醒,唯有一道男人的哭泣声似乎从天边远远传来。
秦立身为军人,一直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也不禁为这道泣声动容,甚至自己的心也随之隐隐抽搐。
哭声太过悲切,让秦立很难受。这泥潭般的梦境却是想走走不出,想醒醒不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立发现这场梦越来越真实了,原本若有似无、时断时续的哭声,原本眼前的一片黑暗,现在却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影子。
今夜这梦尤其诡异,那哭声仿佛近在耳边,说来也怪,以往在这梦中动弹不得的身体,今日却突然没有了束缚。好奇的秦立慢慢摸索前进,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光点。
绝望的黑色中,尽管只是一个小小的光点,却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和希望,是时候一探究竟了!
光点越来越大,却越来越捉摸不定,秦立慢慢的走着,慢慢的发现,原来那是一束烛光,他伸出手,触碰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却碰到了一扇木门。
“吱呀”一声,木门顺着秦立的手打开了。
顺着摇曳的烛光,秦立看到门内站着一名身穿华服的古代男子,他手捧绢书,低垂着头,一边哭泣一边喃喃自语:“父皇……您当真如此狠心么?”
是了,这就是长久以来萦绕在耳边的哭声!
“此事必有蹊跷,大公子切不可听信啊!”另有一道声音恨恨地说道,秦立顺着望去,却见那男子旁边还伫立着另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此人一脸义愤地看着哭泣的男子。
“事到如今,就算有蹊跷又能奈何?”华服男子似已痛彻心扉,握紧绢书颤然道:“论父子,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论君臣,君要臣死,臣亦不得不死!罢了……罢了……父皇,既然这是您的旨意,那儿臣这就去了!”
说罢,男子提起长剑便往脖子抹去,身旁的黑袍青年始料未及,想要抢夺取长剑,却为时已晚!“哐啷”一声,长剑落地,腥红的鲜血随之四溅,男子逐渐瘫软在地。
“大公子——”伴随黑袍男子一声悲喝,秦立发现倒地的男子竟然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刹那间只觉胸口一痛,整个梦境也随之崩塌。
“啊!好痛!!”睡梦中的秦立赫然惊醒!
秦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懂事开始,这个奇怪的梦便一直伴随着他。
想不到中午小憩,突然又被这场噩梦给惊醒,脖子间竟然还隐隐生痛!这不会是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中的自己吧……秦立表示很怀疑。
“铃……”
突然,电话响起。
“什么?兵马俑被窃?!”铁血特战大队总部,接到命令的秦立一脸震惊。
南国边境。
已经在丛林中埋伏了三天的特战队员们终于等到了运送兵马俑的走私分子,但走私分子竟然装备了重型武器!激战之后,击毙走私分子十二人,俘虏九人,特战队员无一伤亡。
作为指挥这次行动的大队长,秦立自然要检查国宝是不是真的被截了下来。
当秦立纵身跃上货车,伸手打开货柜门,就在此时,一尊将军模样的陶俑双眼突然射出一道五彩奇光,倏忽钻入了秦立眉心。只听到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秦立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晚七点,共和国公布了一则某部队中校秦立,因追回国宝而壮烈牺牲的新闻。举国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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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晕!”
秦立艰难地睁开双眼,一阵朦胧迷糊后,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大床四周,皆是古朴的家具和摆设。
“真是扯蛋!谁把我弄到戏场的床上了?”秦立大吼。
“大公子醒了?快去通知蒙恬将军!”
“诺!”木门外传来二人惊喜又焦急的声音。
只是几个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