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是水滴落在水洼之中的空灵声,这点点水声不大但在这狭小潮湿的昏暗牢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
积雪初融,雪水透过破旧的屋瓦缝隙缓缓渗下,显然这处黑牢已经残破不堪了。
肮脏的雪水顺着屋顶横梁的边沿一直往下,逐渐滴在少年蓬乱的发梢。
牢中有一少年低着头一动不动,其垂下的长发将其脸遮的若隐若现,看不清模样,雪水顺着他的黑发又滴落到黑牢中坑坑洼洼的地上。
细看之下,却见牢中少年的全身此时被一株巨大藤蔓似的植物裹着严严的,好似一株巨大的狗尾巴草一样,就这么悬吊在这地牢的半空之中。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已经醒了为何还要装作昏迷?“原本安静的地牢中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声音中透着关切,又似乎带着一中涤荡心灵的力量。
龙小飞闻言抬眼望去,却见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和尚,他和自己一样也被一株奇怪的植物捆在半空之中,不过其却似乎毫不在乎,正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
瞧他脸上那洒脱无惧的表情,似乎现在正在安静祥和的寺庙中做着早课,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觉悟。
“哦,大师眼光如此厉害,却又是为何和我一样被关在此处?“龙小飞不禁打趣道。
青年和尚仿若未闻,依旧和善地笑道:“贫僧乃是中州普济寺的悟明,今日见施主也被绑在这堕兽村,莫不也是我正道中人?”
“堕兽村?”龙小飞听了喃喃自语,回想起来那帮村民也的确不像正常人的模样。
悟明和尚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百族大乱神州,天下各族均民不聊生。为了躲避战火,有些异族和我部分人族乔迁共居于此,时间长了互相繁衍生息,其模样怪异正是他们后代中混有不同的血脉所致。”
龙小飞这才恍然大悟,道:“我道是为什么这些村民们瞧上去个个模样怪异,原来是这个原因。”
说到这里,他刚想拱手敬意,忽然醒起自己已被捆绑的严严实实,便只好尴尬一笑,道:“在下紫阳山弟子龙小飞,这里见过大师了。”
“哦!原来是紫阳派的师弟,紫阳七峰不知师弟是?”悟明和尚一听龙小飞是紫阳派的弟子,也不由感到一些惊喜,毕竟大家同属正道六大派,这份渊源自是不同。
龙小飞试着挣脱开身上的藤蔓,却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正歪着脑袋想办法的时候听到悟明和尚相问,便抬头答道:“家师于戏山,在下份属瀑龙峰。“
悟明和尚显然是听过于戏山的大名,闻言啧啧一番后刚欲开口继续相问,只听到对面悬在半空中的龙小飞苦笑道:“悟明师兄,我想我等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破开这该死的藤锁枝条吧,具体的事情,你我出去后找个恰当的地方再说也不迟啊。“
说完之后,龙小飞便低下头仔细打量这捆在身上的奇怪藤蔓,只见其宛如一条怪蛇般,沿着自己盘旋而上,虽只是数道,但足以令自己难动丝毫,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虽然自己的酒葫芦消失不见了,但系在自己腰间的青铜小灯依然在那,想是此灯其貌不扬,那些村民们也就没有多管它了。
对面的悟明和尚见龙小飞还在苦思脱身之计,便摇头笑道:“龙师弟,你有所不知,如今绑在你我身上的乃是一种蛮荒异藤,名唤:蔓锁天涯。莫说是你我这样道行的,只怕就连我等正派前辈,若是被此藤困住,只怕想要脱身也是极其不易。”
龙小飞见其老神在在,不免有些疑惑,便开口问道:“悟明师兄,现在你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悟明和尚颇有禅机地一笑,道:“阿弥陀佛,龙师弟,你我既然都这样了,着急有什么用?”
如此神棍的说法不禁令龙小飞翻了翻白眼,只是片刻之后,龙小飞忽然感到有些颓然,叹道:“只恨我太过糊涂了,原本就不该擅入这不明之地。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前途未卜不说,只怕原本答应一人的事也难以完成了。”
听龙小飞说道这里,悟明和尚不禁有些好奇,抬起颇亮的光头问道:“龙师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记挂在心?”
龙小飞见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悟明和尚一颗圆头依然能印出光来,不由有些觉得好笑。
听到悟明和尚问起柳飞雪的嘱托,龙小飞仔细一想,这悟明和尚也是这六大派之人,将实情告诉他也无妨。
所以在略加思忖后,龙小飞开口说道:“前些日子里我受人所托,前往此地寻找一处叫做‘钩吾山’的地方,悟明师兄你可曾听过此地?”
悟明和尚听了此话,脸色一紧,变得颇有些不自然,只是当他抬头看向对面龙小飞,而后转了脑子里转了好些心思,复又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贫僧险些犯了贪戒,龙师弟,我们所在之地便是那钩吾之山了。”
他话音一落之后,又忍不住问道:“莫非龙师弟,你也是来此寻那天地异宝的?“
这是他此次下山历练无意间碰到的第一场大机缘,虽然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