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秀没看他,就好像白罗汉无视孙虎一般无视了他,对着魏阳明笑眯眯道:“那你呢?”
魏阳明赶忙拿起一个杯子倒满酒灌了下去。
方神秀不满地说:“那孙虎用的是碗。”
“可你用的也是杯子。”魏阳明眼光湛湛地盯着方神秀。
“我是客人你是主人。”方神秀说,“反正我在村里无论去谁家吃饭,他们都只会用比我大的碗。我用大的碗,他们一定跟我急。”
魏阳明盯了方神秀十秒钟,终于还是拿想海碗倒满,然后不再犹豫喝了下去。
他酒量不差,但也比不了孙虎。所以,这才一海碗,他就受不了了。
魏阳明努力抑制住要吐的冲动,拱手说:“方少,这次是老哥招子没放亮,对不住了!”
方神秀摆摆手说:“你先去吐吧,省得跟我说说话喷我一脸。”
魏阳明:“……”
魏阳明也溜到一旁痛快地吐去了,这不止是生理上的痛快,心理上也是很爽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坐方神秀对面,莫名有一种压力,上次在至尊皇阁里隔得太远没太注意,现在同坐一张桌子,他竟觉得对方就像是一只静静蹲伏着的野兽,有一种随时跳出来噬咬自己的错觉。
一定是酒喝大了!他心想。
白罗汉淡定地将手中烤串咬去。最近在大地方吃惯精致食物的他,竟也觉得这些其实有害身体的大众吃食也十分美味。
“方少,咱们挑开了说吧?”
“说什么?”方神秀嘴里含着肉含糊地问。
苏步洛一阵无语。这都大吃了一阵,怎么还感觉他肚子像个无底洞呢?
白罗汉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拿着纸巾抹去上面的油渍。很难想象,一个外貌粗犷虬须满面的人竟有如此修长的手指,就像是钢琴家或是艺术家一般。
“上次魏老二他做的事不地道,给方少你招了不少麻烦,还被迫在派出所呆了一宿,甚至在里面也有不少人想对你出手,害得你也没个安稳觉。这事,是我们不对,也幸得方少非常人,好在没酿成太大的后果。”
方神秀撇撇嘴:“你是说,也幸好是我,要不然其他人死了也就死了?”
白罗汉轻笑:“相信方少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世界上现在单纯讲正义与邪恶,对与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也承认,我们清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坏事也干了不少。但这都不是问题不是吗?你有实力让我们觉得我们是错了,那我们就是错了。不过,我愿意用这一顿酒买回我们的情谊,让以前的一切随风而去!”
方神秀有点生气。我怎么就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呢?我明明就是啊!你别用话把我给堵死啊!
苏步洛也终于抬头盯着白罗汉,心叹,果然不愧是一方之主,怎么连坦白认错认栽都这么霸气?
白罗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光闪闪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他修长的手指抵着推向方神秀:“当作方少那精神损失费。小小敬意,请勿推辞。”
……
沈老五没有跟着他的小弟一同去医院。
他一个人从旁人惊惧的目光中闯到不远处一家小诊所。
他两眼凶光,一身是血的形象,直接将里面两个医师吓个半死,尖叫连连。
“哪个是医生?”沈老五咧开嘴,一口红黄的牙齿格外吓人。
两个医生瑟瑟发抖。
沈老五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说话!”
一个医生差点就哭出来:“我是我是!”
“给我治。”
“是是是!”他颤抖着走过来,看到沈老五少了一只耳朵,又是吓了一大跳,这回直接是带着哭音道,“大哥,这伤,我们治不了啊!您,这,这还是上医院去吧!您要是没钱,我,我可以借,不,我给您……”
沈老五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揪着他的衣领:“老子知道你治不了!帮老子把血止了!还有,老子的右手也折了,不用你们接骨,用木板给老子绑住固定住就行了。”
“是是是!”
两个医生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针线,酒精,但沈老五一句差点又将他们吓瘫。
“别想着麻醉或是趁机绑着我,”沈老五说,“我也看美剧的。”
过了半晌,沈老五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喂,双喜,在干嘛?呃好吧,我听到你身边有女人的淫、叫了……有事,当然有事,我被人揍了。也没多大点事,就是少了只耳朵,断了只手,哈哈没事,更重的伤又不是没受过。嗯,清风帮的杂碎干的。我艹,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找人来找场子,难道是专门打电话诉苦?!别他玛玩女人了,赶紧帮我找人,滚你玛犊子,我一只手拨电话找人不累啊!赶紧的啊,在华洛大学的烧烤摊上!快点啊,不然人都走光了!我哪知道他们哪来的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一共十几二十个人吧,你赶紧找人,别鸡、吧磨唧了!妈蛋,说话扯得我伤口直疼!”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