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错了,他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当泡踩!我见田老鼠说的不像有假,考虑再三之后,问田老鼠要了一枚黑驴蹄子,紧走两步走到方教授背后。一伸手便把他的衬衫领子给拽了下去。方教授几乎就在我把他领子拽下来的同时,猛地转过头,冷冽嗜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根本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更让人诧异的是,他不光脖子上生出硬毛,就连脸上都生了好几撮,样貌就和那些鬼猴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不同的是,方教授脸上的黑毛根部并没有大口子,这些黑毛就好像是他本来的汗毛,突然之间变长了一样。另外一点便是他的眼眸竟然是猩红色的!
我瞬间回过神来,怒骂道:“早看你小子不像他妈好人,还真让我猜对了,你奶奶的。胡爷今天就送你去见你老祖宗!”说罢我就把手中的工兵铲子一晃,朝着方教授的脑袋刺了过去。方教授身形一晃,便朝侧面躲了过去。我心中一喜,这一招本来就是虚招,真正的手段正好就要用右手发出,此时方教授就身处我的右边,正好着了我的道。
大喝一声,我瞬间从怀里掏出刚刚从田老鼠要来的黑驴蹄子照着方教授的脑袋砸了过去。没等我袭击得手,只觉得胸口一阵炙热,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般。紧接着嗓子眼一甜,差点没吐出鲜血来。原来还没等我手中的黑驴蹄子砸到方教授的脑袋上,他便以飞快的速度超我袭击而来,狠狠的一拳率先砸在我的胸口。我一口气没倒上来,手里头的黑驴蹄子凭空扔了出去,眼前一黑,身体便向后坠去。
还没等我身体落地,只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睁眼一看,只见方教授一张已经变得诡异狰狞的脸离我也就十几公分的样子,长长的硬毛,猩红色的脸孔,看上去他现在就好像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来。我心念一动,猛地想到,难道说石门上的那两句话,竟然是一个预言?‘修罗恶鬼。罗刹道场’其中的修罗恶鬼指的就是方教授?而我们几个人都会死在他的手下想到这里,我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窒息的感觉,让我一阵阵剧烈的眩晕,眼角都有眼泪流出。我和方教授的交锋,撑死了也超不过两分钟,等蚊子和陈可心、田老鼠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脖子都差不多被方教授给掐折了。我的听觉,嗅觉,还有视觉好像在一瞬间就都失去了,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蚊子见我差点被方教授给活活掐死,杀意顿起,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挥舞着工兵铲子就照着他的脑袋砍了过去。虽然我听不到任何声响,可是依稀看到蚊子这一下子砍下去,似乎都能听到破风声。方教授见蚊子一铲子砍过来,自然不敢怠慢,松开我的手,怪叫了两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可心见分毫之间我便差点丢了性命,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赶紧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喂了我好几口清水之后我这才咳嗽两声,顺过这口气来。蚊子和田老鼠也没有去追赶方教授,全都跑过来,围着我问我有没有什么情况。最后确认了我只是被方教授给掐出了一个手印之后,大家这才放心不少。蚊子破口大骂:“他骂了隔壁的,我不把这小子皮扒下来给老胡报仇,这辈子就打一辈子光棍!”
田老鼠也自责地说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对胡兄弟说这件事,也许就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会功夫,我也已经恢复了不少,见田老鼠自责不已,我便伸手拍了拍田老鼠的肩膀安慰道:“田大哥,事情不能这么说,这样的事情还得回了你事先通知我,要不然咱们连怎么死的最后都不带知道的!”
听我这么一说,田老鼠这才安心不少。转而又担心地说道:“刚才你和他的打斗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那小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他还是人么?”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不算是人了。”说这些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一阵沉重,倒不是因为他曾经是我们的队友,而是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再遭遇到他的突然袭击的话,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陈可心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教授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只好把田老鼠发现方教授脖子上长了同鬼猴一样的硬毛开始,一直到最后我差点被他活活掐死。说完这些,我忍不住询问陈可心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暗合了石门上的那两句话?‘恶鬼修罗,罗刹道场。’而这两句话,根本就是一个古老的寓言。”
陈可心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是具体是不是应验在方教授的身上,还不得而知。我想想也是,这方教授就好像十分惧怕蚊子,看样子就算他变成了这样的情况,好像还残存着点记忆,应该是对蚊子还心存忌惮。刚才蚊子一用工兵铲子砍他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来。我刚要叮嘱蚊子,一会万一再碰到方教授,就由他先上。忽然一阵蠕动在手心传来。低头一看,刚刚拍过田老鼠肩膀上的那只手掌上,竟然有一只肥乎乎的尸虫在不停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