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烛火摇曳,我用工兵铲子扒拉了一下黑影的脑袋,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人根本没有脸!或者说是脸被人给挖了去,只剩下一个空壳一般的脑袋,原本应该是脸的地方成了一个黑乎乎的黑窟窿。这样的脑袋顶着一顶头盔,说不出来的诡异骇人。
饶是蚊子胆子不小,冷不丁的看上一眼,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我:“老胡,这人怎么他妈没脸?怎么个情况?”陈可心和方教授也凑上来看了两眼,看着没有脸的僵尸,陈可心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脑袋比我好使多了,见她若有所思,我当即出言相询道:“大妹子,你瞧这里头有什么文章没有?”陈可心摇摇头,轻声答道:“这样的殉葬方式以前我也是闻所未闻,其中玄机我一时半会也猜测不到。”说罢又让蚊子把蜡烛凑的近了一点,仔细看了一会,忽然张口说道:“老胡,我想这具干尸应该不仅仅是殉葬守墓那么简单!”
我一听陈可心看出了点门道,当即来了兴致,赶紧询问。他指着僵尸脑袋上被挖成的黑窟窿对我们三个说道:“你们看,这黑窟窿边缘明显要比其他的部位更加光滑!显然是被经常摩擦才会出现这种效果!”我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真如同陈可心所言,黑窟窿的边缘都非常光滑,在烛光的反衬下,竟然会闪现一丝亮光,反观其他部位,却是不满了褶皱,好像老树皮一样。
我们邻居有一个老头,从我小时候就经常看到他手持两颗硕大的核桃,在手里来回把玩,上次回家的时候,我碰到那个老头,他手里的核桃上面的菱角已经被摩擦不见,表面上泛着幽幽的光芒。如今我们眼前的这个僵尸脸上的黑窟窿也是如此,看来因该是经常被什么东西来回反复摩擦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虽然发现了僵尸脸上黑窟窿的诡异之处,可是我们谁也没有猜到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倒是蚊子一拍大腿道:“唉呀妈呀,老胡你记得咱们村出的那件事没有?”我正陷在纷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冷不丁的被蚊子这一咋呼吓了一个激灵,看这他一脸的激动,我没好气儿地问道:“咱们村的事儿多了,我上哪知道你说的是那件事儿?”
蚊子激动的吐沫星子横飞,对我们几个讲了起来,还是十几年前,当时我们村里有个神婆,不知道在哪里弄来只剩下一副皮囊的躯体,然后让黄皮子钻进去,说是黄仙姑显灵下凡,借用这套手法,哄骗老百姓的钱财,此番不过是神棍的歪门邪道,乍听时候觉得新奇,后来听得次数多了也就变得麻木了。此时被蚊子一说,我还真觉得和神棍那套骗人钱财的把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能是因为我脑袋里想的事情太多了,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这个茬口。可是古墓之中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可以直接否定了是神棍之流借此敛财,那么脸上黑乎乎的一个大窟窿僵尸究竟是所为何用就不得而知了。想到这里,我对蚊子说道:“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可是这两者之间可能只是情况相似,咱们可不能生搬硬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蚊子急的跺了跺脚,说道:“老胡,你那黑驴蹄子是不是都砸到自己脑袋上了?怎么变得这么笨了?那些被掏空的躯体里头藏着一条黄皮子,装神弄鬼。说不定这个没脸的僵尸里头还藏着一只黄皮子干些怪力乱神的勾当也未尝可知。那个王老头不是说十几年前,他就被一个穿着铠甲的神尸给扎破了肚皮么?我看十有八九可能是黄皮子钻进了这个僵尸的身体里,干的勾当!”
听完蚊子的话,我原本迷迷糊糊像是一团浆糊的脑袋瞬间理清了思维。蚊子说的这种可能,发生的概率很高。黄皮子是动物之中最有灵性,也最通晓人心的了。三番五次的和它交手,我早已经尝到了它们的厉害之处。难不成这个殉葬守墓的僵尸还是可以移动攻击的?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癝,暗叹道:“感情这青巴图鲁手底下的一定有一个通晓方外之术和奇门遁甲之人,这机关设计的还真是巧妙!”我猛然想到,王老头曾经说是十几年前在山中被神尸所伤,那么也就是说,这僵尸脸上那个黑乎乎的黑窟窿里头可能还藏有黄皮子也说不定!
那些黄皮子三番几次对我们四人暗下杀手,此时有这么一个机会能逮住它,我哪里还能平白放弃?我也顾不得和他们三个多说,把工兵铲子调过来,拿起工兵铲子的木柄照着僵尸脸上的黑咕隆就招呼了下去。工兵铲子的木柄非常结实坚韧,我用的力气也非常大,用力捣了好几下,并没有发现里头藏有黄皮子,这才作罢。
蚊子三人被我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陈可心赶忙拉住我,问道:“老胡,怎么了?”我收回工兵铲子,摇摇头,说看看里头藏没藏着黄皮子,这三人方才放心下来。我见刚刚的机括消息都已经施展的差不多了,总窝在这里头也不是个办法,当即挥挥手对三人说道:“一个傀儡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赶紧走吧!”
四人转身从死角中走出来,烛光晃动,我回头看了一下,只见我们来时的路上横着好几块巨大厚重的钉板,把来路封死。地上还插着不少锋利的箭矢,寒气森森,看了两眼之后,我只觉后脊梁一阵发凉,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