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们三人都是惊弓之鸟,哪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我们不堪负荷的神经随时崩溃。我不敢大意,赶忙用手电筒照向了黑衣人的身体。
黑衣人的身体已经成了化石一类的存在,显然也死了有些年头了,如果他的尸体能动,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它诈尸了!如果真是这样,恐怕它都不用别的手段,光靠它那份身子板就能把我们三个活活撞死。
刺眼的光亮照在了黑衣人的身上,它浑身上下全都裹在黑色的衣物中,就连脸上都蒙了一大块黑布,只露出了眼睛的位置。不过他死的时间太长,两只眼睛早就烂没了,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大窟窿,正透着森森鬼气的盯着我们三个。
虽然我一早就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他的容貌给吓了一跳。
蚊子张口说道“我说老胡你怎么一直跟它较劲呢?都烂成这样了,有什么好看的?还是正事要紧,麻利的用你的手段,找出那个生门,咱们也好早点逃出去!”
我摆摆手,对蚊子说道:“这座古墓不合礼制,处处透着诡异,寻常的飞剑流沙、毒虫机关是一概没有,如果咱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找生门,如果生出什么祸患来,咱们后背就完全的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了。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进退两难,恐怕哭都找不到调门!”
蚊子点点头道:“老胡你这番话分析的还真挺有道理,虽然我没当过兵,也没上过战场,不过我起码知道,关键时刻,后背只能留给最信得过的战友!咱们要做到,在战略上轻视对手,而在战术上重视对手,争取把所有的危险都他妈消灭在萌芽中!”
我从蚊子挑了挑大拇指道:“蚊子你最近的思想觉悟是越来越高了,我看用不了多久,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被党组织吸收,成为一名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党员了!”
蚊子听了我的话,得意的腆起了肚子,学着老电影中首长的模样,大手一挥道:“其实我这人打小就一直怀有一颗一心为民的赤诚心怀,只不过后来被你小子带坏了,可是咱坏的只是外表,这颗红心却始终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我心说你小子哪是一腔赤诚啊,你那肚子里,恐怕除了吃的就是吃的,还能装得下人民的事?
“老胡!”冯小雨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有些颤抖的低声说道:“好像.好像有人在看着咱们!”
我脑瓜皮一炸,赶紧询问冯小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前这个黑衣人都没弄明白呢,要是再来一个,恐怕我们只能逃跑了。可这墓室应该是在山腹中起码十几米深的位置,四周又是结结实实的墓砖,我们逃都没处逃。
冯小雨脸色苍白,抓着我的手都有些颤抖,她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可是自从那个阴尸出现之后,我就始终觉得,始终有人在黑暗中偷偷的看着咱们,而且.而且我感觉那个眼神中,不怀好意!”
蚊子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不以为然道:“嫂子你可不能这样,人吓人吓死人呐!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可是咱也不能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呀!”
冯小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张口,只是表情还依旧有些惶恐。
我对安慰女孩子的事情,也是半窍不通,虽然很担心冯小雨,可奈何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货,咱倒不出来呀,我现在能做的,只是用力的握了握冯小雨的手,让她心里的安全感能够大一些。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招呼了蚊子一声,拿着手电筒又往黑衣人的位置靠近了一些。
刺目的光亮中,我们仔细的打量了一阵,可是黑衣人仍旧保持了和我们刚发现他时候的姿势,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蚊子说:“老胡你刚才是不是饿的头昏眼花的看错了?看它这模样,估计咱俩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也难撼动他分毫。”
听了蚊子的话,我心里也范起了嘀咕,心说难道真是我眼花了?刚刚我明明看到他的胸口动了几下,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不过现在怎么又成了这副泥胎雕像的样子?
我脑袋里乱糟糟的,眼睛在黑衣人的身上来回徘徊,突然发现它的腰间那条大红色的腰带,鼓鼓囊囊的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一样。我赶忙把我的发现对蚊子说了一遍,蚊子摆摆手道:“这个还不好办,有没有东西,咱们动手看看不就得了!”
我也不再犹豫,当即动起手来。不过我害怕黑衣人的尸骸借了我们的阳气诈尸,就用手中那柄已经折了一半的长刀朝着它的腰带挑了过去。
这长刀虽然已经腐朽不堪,可是黑衣人身上的腰带也是风化的不成样子了,长刀稍微用了一下力,大红腰带就从中间应声断裂了开来。一个大概小号脸盆大小的黑布做成的袋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见黑衣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当即一弯腰,从它的脚下捡起了袋子,招呼了蚊子和冯小雨,向后退了几步。
这黑布做成的袋子虽然不大,可是拿在手里却是沉甸甸的,隐隐的一股尸臭味道钻进我们的鼻孔,熏得人脑瓜仁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