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胸口像是被堵上了一块无法移开的石头,体内所有叫喧着要冲破的东西都被毫不留情的打落回去,让人痛苦的想要窒息。
“不,不……”
少年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盛炎眉头一挑,似乎是觉得这个有些恬躁的家伙打扰到了榻上的人,轻轻一挥手,倒在地上的少年就像是被什么牵引一样被扔出了门外。
终于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其他人,盛炎这才满意的舒展眉头,眼里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溺人的轻柔。
“队长,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不会……”
“你要睡多久呢?”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也只有我,只有我。”
整个生存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疯狂,任凭少年如何的痛苦哀求,他们队长的休息室都像是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无人能踏足一步。
“盛炎你疯了吗!队长已经死了!死了!!!”
尖怒的吼声毫不遮掩的砸在人胸口。原本还有些喧嚣的环境瞬间变得静谧无声。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处于暴怒边缘的青年,即使早有猜测,即使早有预料,但有些东西说出来依旧让人难以面对。
他们可是异能者啊。在这艰难的末世里摸爬滚打。生生死死成长起来的。
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那掩在身体里的生机早就已经不复存在,自欺欺人罢了。
只因为心里还存在着根本就莫须有的侥幸。
紧闭了几天的卧室门终于在众人眼前打开,出现在门内的是一如几日前的盛炎。表情平静的让人心生畏惧。
“副队长?”
众人都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却说不出是什么不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盛炎一步步的走出,视线却是一直看着刚才说话的青年。
后者抿紧唇,拳头松开又握紧,刚要说什么,就见着盛炎手中突然多出来一把剑,那把剑对于众人来说都不陌生,因为那是他们队长平时最常使用的武器。
剑锋出鞘,锐气突破而出,但盛炎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只要杀了你,刚才那句话就不会再有人听到。”
耳朵里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视线里再容不得其他事物。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但他怎么可能会疯,他一直都清醒着,也必须清醒着,因为他要等着那个人醒来,因为他想要让那个人醒来后第一眼就可以看见他。
但是她怎么可以睡那么久。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灵动的眉眼,没有听到她唤他的名字,那些都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每每被扒出来思念,都会变得更加深入骨髓,连带着血肉神经都已经扭曲到变了形。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了,真好。
可他为什么还不满意?就这样每天都能看到她,作为唯一一个可以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果然还是他太贪心了吗,他还想要看着她笑,听到她的声音,跟随她的步伐,即使只能面对一个背影,但当那人回头时,透亮的眸子里却会倒影着他的模样。
但是现在,那双会让他无比眷恋的眼眸却紧紧闭阖,再也没有睁开。
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会做到所有她想要做到的事,他会看着她所有喜欢看的东西,而她讨厌的,他也从来不会喜爱。
他只不过是想要更多的留住她的视线而已,只不过是想要更加贴近那让人着魔的气息,可为什么他这么努力,最后却依旧什么都抓不到。
盛炎眼睛猩红的看着面前始终不肯睁开眼睛的人,手指隔空一点点的描摹着她的眉眼,一遍又一遍,即使早已经刻在心底,但依旧舍不得哪怕挪开半点目光。
但他最后依旧停下了动作,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收回手,亲手把那个他永远注视着的人放进窄小的空间内。
当异能者诞生的那天起,世界就为此疯狂,人们拥有了无以匹敌的力量,以为自己可以征服大海,征服世界,站在所有人的头顶,无所畏惧。
他们总是在变强之后,渴望着更加强悍的实力。
有人说异能者的世界的宠儿,因为他们可以战胜自然,可以俯视蝼蚁,有人说异能者是生命的开始,也是生命的延续,因为他们从今日开始不同,并且会向着让人仰望的地方前行。
所以,他们可能是不死的吗?
当灵魂强大到可以震撼人的身心,也许有一天当他们闭上眼睛,也不过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旅行,睁开眼就又是崭新明亮的一天。
可是为什么啊,他找不到她在哪里?
即使搜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即使踏遍了所有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最终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所以都是骗人的,他早该知道。
早该知道……
幸存区的队长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但依旧没有人敢于侵犯属于他们的土地,因为在所有异能者都争相突破的时候,人类中的第一个十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