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就是晒谷物,打麦,然后收在仓里,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麦子的香味。余下的麦秸也是有用的,晒干了做火引子,亦或者跟烧掉做肥料,甚至可以扔到猪圈里等来年养地。
淑女也没有偷懒,把麦秸堆成一个小山似的在墙角,然后开始把地翻整了一下,其中的各种艰难就不提了,反正淑女是觉得种田原来是个技术活。
收拾完地,家里进入一段平静期,淑女趁机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该买的买该置办的就置办,许多人来瞧都是惊讶不已暗暗感叹张家的房子真是舒适又新颖。
另一头的钱氏得了那图纸,原本是心惊胆战生怕人找了来,紧张兮兮的许久见对方竟是没找来,便放下心,偷偷把图纸给了班头。
班头很是惊讶,想问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但见钱氏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便识趣的没有吭声。细细看过图纸,他觉得有些问题便与钱氏商量,结果钱氏却斥责他说他不用心,明明没有问题。
班头不明白为什么钱氏那么笃定,在多次交涉后便认同了钱氏,只是说自己是按照她的嘱咐做的,到时候出了事情不能怨他。
钱氏胡乱的点头,道:“只管去做。”
结果当班头拿了那一叠子需要支付的单子,钱氏愣住了,“这么多钱?”
班头点头,“是的。”
钱氏不信,尖叫道:“怎么可能,你们莫不是唬我呢吧!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班头一听不乐意了,拉下脸来,“买东西的时候可是有收据的,你不要乱说,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打听,看看这东西都是花了多少钱!”
班头说起来颇有底气,“当初是你说没有问题,只管让我们做出最好的,那图纸上的要求原本就很高,需要的材料有的也很贵,这件事我早就跟你说过。先前你给的那些钱不够了,还是我们给垫了一部分,如今先把钱还了吧。”
钱氏的嗓子像是一下子被棉花塞住了,脸色难看的紧。
班头见了,登时就黑了脸,“莫不是连这钱都要贪我们的吧!?”
钱氏忙解释不会,只是闪烁的眼神怎么都让人觉得这话不可信。
班头也是个精明的,想着之前的工费还没出,也不好跟钱氏闹僵,便出主意,“你不是有儿子吗,这房子不单是你一个人住,一家人总是要帮忙的吧。”
钱氏眼睛一亮,是啊,她还有儿子跟儿媳妇儿。
想着儿媳妇儿的嫁妆,钱氏觉得这法子真是靠谱,不由笑了起来,“说的也是,你略宽容几天,我指定会拿到钱的。”
班头见她似乎想到了法子,又略略催促了一会儿这才不甘心的离去。
晚上,钱氏把儿子儿媳妇儿都聚集起来,说了一刻钟也没有说到正题上,弄得大家一头雾水。
石氏最了解钱氏,见此就知道钱氏有话要说,见钱氏一个眼神过来,忙开口道:“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您说出来让大家也出个主意啊。”
钱氏欣慰的看了一眼石氏,觉得这个儿媳妇儿虽然胆子小,但是却是个机灵的,不由顺着台阶就下,“咳咳,是这样的。”
钱氏说的很委婉,但是最后那句话很明白,要钱。
石氏脸色一变,十分后悔自己多嘴。
而自己的妯娌也十分不悦的看了一眼自己,表明她也是很不高兴。
石氏怯怯的不说话了,看起来有些委屈。
最后还是大儿子张新元开口道:“之前不是有一百两吗,竟是全用完了?”
钱氏目光闪烁,把责任推到班头身上,“有些材料买的有些贵了……”
看着钱氏语焉不详的样子,了解她的大儿子似乎猜出了什么,不由绷起了脸,“既是如此,也不该花费这么多啊。”
他可是听说张奶奶家也是花了一百两银子,房子都盖好了,他们这边还完全没有着落呢。
钱氏瞪起眼,“这里这么多人,一家一间房子还要四间呢,更别说其他的了,哪里不是钱了!”
二儿子张新方见他娘闹了,忙接过话头,“娘您先别着急,我大哥他也是先问问,省的那些人骗了咱。”
其实自始至终,这盖房子的事情一直是钱氏在指手画脚,两个儿子要外出挣钱,又要忙活家里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些。原本以为娘是个省心的,又不是没看管这盖房子的事情,谁知道这次竟是糊涂了。
其实他们之前核算过,钱应该刚刚够。
可是钱多也架不住他们挑这挑那,又是图好看又是图舒适,还要求大,这哪里不是钱?之前钱氏并未跟他们说起过这件事,所以他们虽然也是看着房子慢慢在盖,也只当是这青砖房跟木房子不一样所以进程慢了些,谁知道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钱氏见自己的二儿子替自己说话,忙道:“可不是呢,娘也着急,实在是没有法子,否则娘也不会开这个口是不是?”
俩儿子俱是沉默,儿媳妇儿也是偷偷瞧着自己的夫君,只有她的女儿张碧忽然开口道:“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