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不待向景行将此事想得通透,已然恢复往常模样的向老爷已放下茶盏,好整以暇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向景行一怔,有些不敢置信。若是普通人家也便罢了,如今对上势力雄厚的江家,父亲也真敢放手让自己来处理。
要知道,一旦此事没有处理好,整个向家都有可能遭到江家的全力打击,便是覆灭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父亲,此事干系重大,儿子虽身为长子,理应为父亲分忧,但......”
“哎~”向明轩一摆手,眼皮子也不抬地撂了一句过来:“你是向家嫡子,也是言儿的大哥,责任在此,多说无益,就这样吧。”
交代好了事情,向老爷也不管那许多,径直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待到向景言身边时又住了步子,低头对着鼻青脸肿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回该知错了吧?!既然要在外偷吃,就该知道抹干净了嘴,弄成这般拖泥带水模样,还要家里给你打点身后事,真是白长了那一副好皮囊,就连最像我的这一处优点也浪费了去!”
向景行与向景言哥儿俩登时就在向老爷的苦口婆心下变成了木头。
“再者说,既然要去招惹,就该知道什么样的能碰,什么样的不能碰,一出手就把自己搭了进去,这不叫风流,这叫愚蠢!真是......”
向老爷愤怒了一番,又转头对向景行不耐烦道:“我懒得跟他说了,你这个当大哥的来教训几句吧。”说完就背着手走了。
向景行嘴角抽搐了一下,盯着阖上的门,后知后觉地心道:是不是因为父亲懒得管这回事儿,才把这事撂到了自己头上?
低头再一瞧犹在呆滞中的二弟,向景行叹息一声,给他松了绳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沉了脸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再详细给我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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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兰庭院,向景行还不曾进屋,先唤了玉镯道:“夫人呢?”
玉镯福了福身,轻声道:“主子回来后就歇下了,方才起来进了些午膳,觉得身子乏,就又睡下了。”又问:“大爷可曾吃过午饭了?若是还不曾,奴婢便去厨房吩咐一下,做些饭食过来。”
“不必,我已经吃过了。”
向景行挥了挥手,打发玉镯退下,便进了屋。打开帐子瞧了一眼,果见小孩儿已然卸了妆,正团在被窝里睡得香甜。
向景行心道最近宁儿怎这般喜睡,心中却也不曾多想,只脱了外衫上了床,便将小人儿搂到怀里亲亲。一时柔软的身体在怀,向景行烦躁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
似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欺近,睡梦中的乔致宁又往那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这才安了心,老老实实地被男人抱着继续睡。
向景行微微一笑,忍不住去吻小孩儿殷红的唇儿。
被骚扰得不行,小人儿烦了,闭着眼手胡乱一挥,正打在男人脸上,向景行也不恼,只觉小孩儿实在是可爱极了,怎也不肯放手,却也不愿再去惹他,便搂了乔致宁静静躺在床上,思绪又回到向景言的事情上去。
向景行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说不清楚。
江迎迎被向景言搞大了肚子,江家却只是先送来一封信要求向家给个说法,却没有直接打上门来,或许是为了两家的颜面计,但向景言总觉得对方的态度太过平静;
而且二弟向景言道是虽曾经与这江大小姐鬼混过,却是已经断了些日子了,算算时间,总觉这事有些过于巧合了。况且那江迎迎不知道与多少男子有染,为何能确定那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就是他的?
再者,江迎迎虽名声不堪,到底是嫡出的江家大小姐,而向景言却是向家庶子,江家态度不明朗,难不成是等着向家主动要求求娶江迎迎,以此来按下这段丑闻不成?可是江家果真甘心么?
想到父亲一副甩手不管的模样,再联想到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到自己身上的二弟,向景行突然明白过来:父亲大约早已察觉其中的蹊跷,将此事扔给自己除了有偷懒的嫌疑之外,大约也是存了考校自己一番的心思。二弟一直对自己有些不太服气,若是趁此事收服了他,也算是日后当家向府的重要一步。
况且江迎迎这般狼藉名声,向家虽然比不得江家势大,却也不容这样的媳妇进门。
一时想通了,向景行眼前就是一亮。
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向景言娶了江迎迎进门,若是果真如此,乔致宁的未来向家主母位置不但有可能不稳,将来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想到这里,向景行把怀中小人儿抱得更紧了些,心中则打定了注意,决不能让小孩儿受了委屈。
虽是想得通透了些,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却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
向景行一直没找到印证自己想法的有力证据,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江家的第二封信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