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唐青的变化,林垣得意地掀开眼睑,眼角带着微微的红色瞄了情人一眼,随意将被子蹬开些许,露出凌乱散开的内衣领口与形状精致的锁骨,又伸出双臂将唐青的颈子勾下来,放开口中含着的手指,暧-昧地往情人耳朵里吐出温热的气息,喃语:“屏风有意障明月,灯火无情照独眠……唉……”
唐青眸色瞬间加深,手伸进被里,抚着情人的腰肢低低道:“小垣可是怨我这段时日没有好好陪你么?”
林垣扭了扭身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唐青,这一瞬间就像是从里面生出了两只小钩子,将唐青的魂儿勾啊勾的,差一点就让他魂儿都快飞了。
唐青本就有段日子没跟林垣亲热了,如何能受得了心爱之人这般露骨的勾-引?早已是色授魂与,差一点就要扑上去了。
却不料下一刻林垣突然将唐青一推,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揉着眼睛,把散开的衣裳拉扯了拉扯,还一本正经地叹道:“东隅已逝,桑榆非晚。总是这般蹉跎时日可不好,嗯,该起床了。”一边说一边还打了个秀气的小呵欠。
唐青的脸登时黑成了锅底,对着林垣怒目而视:“小垣,你——”
林垣满面无辜地望着唐青,还貌似不解地眨了眨眼,一张小脸上的表情要多单纯有多单纯。
唐大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低吼一声就将小绵羊林小弟扑倒在大床上,好一番蹂-躏。
于是衣衫乱飞,一片凌乱。
林垣扭着身子躲,腿脚齐上,一阵乱蹬,嘴里还在大叫:“白日宣-淫,不好不好!”
唐青气急,一张大嘴狠狠地堵住了林小弟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于是,世界清净了。
不,确切地说,林小弟的受苦之旅开始了。
林垣确实是圆润了一些,本就滑腻温润的肌肤更是显露出它他惊人的诱-惑力,令得唐青的手一放上去就如同被吸住了一般,根本放不开,自是将这耍花枪的小鬼揉在怀里,然后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里到外地狠狠“疼爱”了一番,直逼得小情人眼里滚出了泪珠儿,连连告饶,保证以后再也不跟唐大哥捣蛋了为止。
后来的后来,林小弟咬着被角儿委委屈屈地睡着了,睡梦中犹然皱着一张小脸儿,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唐大哥却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看看外面西坠的夕阳,将林垣搂在怀里好一番爱-抚之后,方才满意地起身,吩咐下人抬热水进来。
将自己和情人收拾清爽之后,唐青方才省起自己过来看望林垣的真正目的。一时暗笑自己糊涂,色迷了心窍。自是整好了衣衫,搬了椅子在床边,将林垣的手臂自被中拿出来,仔细为他号脉。
片刻后,唐青突然变了脸色,一瞬间煞白无比。为林垣诊脉的手指居然微微地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唐青这样想着,努力定了定神,换了只手重新号脉,手指却颤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竟连嘴唇亦微微颤了起来。
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背圆滑,乃是……喜脉。
而且,看这个样子,该有两个多月了……
这,这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唐青作为一代杏林圣手,一定会以为在男人身上诊出喜脉乃是荒谬绝伦,绝无可能之事。可是,偏偏他爱上的人,就是一个可以为男人孕育生子的男子。
而在这个世界上,在唐青的认知里,与男子结合从而受孕的男人,只有那一个人。
石缘。
那也就是说,林垣,实际上真的就是……林缘?
望着在床上酣睡的情人,唐青的双眼变得十分茫然,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瞬间在他们二人之间划下一道巨大的鸿沟,令唐青忽然有种要失去林垣的错觉。
对的,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唐青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踉跄着往门外走。
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不,这怎么可能……
“爷,爷您怎么了?”
耳边好不容易听清楚这一句话,唐青红着一双眼盯了对方半日方才瞧明白,原来面前这人是自己的心腹林大。
林大显然被唐青的狼狈样子吓得不轻,甚至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将眼下的事情禀告给他知晓。
唐青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一挥,阴沉沉地吩咐道:“去,立刻送信让林忠义那老家伙滚来见我!”
林大被唐青阴森森的语气激得抖了一下,急忙回道:“爷,正要禀报这件事给您……林老叔他……他今日进了京,就在角门外候着,请求见您。”
“来得好!”唐青低吼一声,深重喘息,面色铁青,双拳紧攥,模样十足骇人,好一会儿,总算是平静了些,方才冷冷吩咐道:“让他立刻到书房见我。”
“是,爷。”林大不敢怠慢,急匆匆领命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