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不要你瞎操心……快放开我!放我走!”
还不待唐青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一道愤怒的话音便传入了耳中,登时让本就僵着脸的唐青一怔,一张脸顿时显得更黑了,几乎是乌云密布,差一点就要电闪雷鸣。
这个声音唐青实在是太熟了,这几天几乎一直都与这人在一起,就是方才,两人才刚刚分手,能不熟悉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不得多想,唐青一摆手制止了身后几个家人的跟随,疾走两步,猛地上前一把推开了虚掩住的房门。
“表哥!”
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小王爷一转头便看到唐青出现在门口,登时就笑裂了嘴,早把刚才正玩得开心的小美人丢在一边,赶上前去就是一个熊抱,笑得花儿一般灿烂:“你可算是来了,哈哈……”
“小王爷好兴致啊。”唐青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这个活宝,看了一眼自见到他出现起就呆成一根木头的林垣,见他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房中一张特制的太师椅上动弹不得,白玉般的小脸苍白得吓人,眼眶通红,噙了泪珠儿在眼里滚来滚去,明明吓得不轻却偏要佯装坚强不肯落泪的倔强模样,唐青心里竟是一阵恼火,又隐约夹杂着一丝心疼,纷纷乱乱的,不舒服至极。
唐青瞧了林垣一眼,心中虽恼怒,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加温和灿烂,转身便对小王爷作了一揖,正理八经道:“小人今日方才抵京,不知小王爷大驾光临,若有何怠慢之处,还望小王爷能多担待些,不要同我等低贱之人一般见识……”
小王爷呻-吟一声,登时就苦了脸,悻悻道:“得,又来了,真受不了你……”然后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唐青。
唐青也不理会,走了几步绕到小王爷身前,又指着林垣继续道:“这位是我的一位小友,行事向来还算谦逊有礼,若是无意间得罪了小王爷,还望看在小人一向对小王爷恭谦礼让的份上网开一面,放了他。若是小人的面子不值得小王爷高抬贵手,便请看在小人亡母的面子上……”
“啊——好了好了!我放!我放还不行!你就别再念了成不成啊我的好表哥,我的头都大了!”
小王爷崩溃了,一退三千步,望着唐青咬牙切齿道:“你就整天拿这些话呕我吧,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你这样……你要真是这么谦恭礼让也就罢了,偏偏整天介这么装……你,你这是典型的软暴力……”
见唐青不以为然的样子,小王爷气哼哼道:“你还别不服气,你若有一天真这么君子了,我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唐青懒得搭理他,上前一步便给林垣松了绑。见到少年被绳索勒红的手腕,脸色变了一变,又敛了去,只问他:“你不是来京城办事么?怎么会在这里?”
虽是这般问着,想到刚才大掌柜说的话,唐青心中已是大略有数,猜到了几分。先前自己还曾断言这孩子心性太过于干净,在商海中沉浮,将来极容易吃大亏,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应验了。
林垣眼圈一红,抿紧了唇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得难堪,便扭过了头,不想让唐青看到自己这般的狼狈模样。
他遭人欺骗在先,正无措之时又遇到恭顺王府小王爷这个表面看起来就很不正经的恶人,被好一番戏-弄纠-缠在后,正苦恼于无法脱身,六神无主之时,居然正好看到唐青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间,他几乎有种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可是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境地,再想到那夜在山洞之中夸夸其谈,大言自己的雄心壮志云云,林垣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拿片树叶把自己遮住才好。
“嘿,原来你们还真认识啊,我还以为表哥你又诓我呢。”小王爷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唐青和林垣之间徘徊了两圈,忽然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那么说,这块玉佩不是这小美人偷来的喽?”
一行说着,小王爷手腕一翻,手心里便多出一枚羊脂玉佩。玉质细腻温润,雕工精湛,栩栩如生,一眼便知非凡品,可不正是那枚素日里被唐青系在腰间,后又被其主亲手赠出的双鱼戏莲玉佩么?
“我的玉佩!”
林垣惊呼一声,再瞧瞧早已空空如也的颈间,不禁心头大恨,早忘了这恶人的身份乃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恭顺王府小王爷,口中喝骂一句:“小贼,还我玉佩!”便猛地扑上前去劈手夺了回来,将玉佩紧紧贴在胸口上,脸色犹然气得发青。
想也知道,刚才这恶人定是趁自己被戏弄,无暇他顾的时候悄悄从自己身上摸走了这枚玉佩。不过……自己也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一些……这般想着,林垣更觉羞愧,偷偷看了唐青一眼,一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被抢走了玉佩小王爷也不在意,只叉着手嘻嘻笑道:“刚才乍一见小美人儿随身带着这块表哥从来不离身的玉佩,我还以为是他偷来的呢。这才急匆匆地打发了人去请表哥过来走上一趟,又想着拿了他让表哥好好发落一番,却不成想你们居然真的是素识,嘿,都是误会,误会啊,啊哈哈哈……”
唐青脸上的表情变换几多,很是精彩,半天才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