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在幽暗的下水道中并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体验。探照灯光仅仅能照亮视野的一小部分,其他方向的黑暗在光亮的反衬下则显得更为深邃。将灯光向一旁打去,才发现下水道的管道壁上附着着厚厚的污垢,几乎无法反射回多少光亮,也难怪探照灯的照亮范围如此狭小。在如同通向地狱的隧道中,伴随着你的只有自己涉水的声音。偶然还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小声响传来,如同在黑暗中窥伺的鬼魅,只待你稍不注意便将你的魂儿勾去..这一切,定然是隧道恐惧症者最为恐惧的梦魇。
而提到隧道恐惧症,出校归校都使用飞行背包的冰女王丝诺-尤里乌斯估计会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当然前提是她得放下武器,并愿意敞开心扉和你谈这个。
当然对于在此刻此间行进的,五位心志坚定、龙精虎猛的纯爷们来说,这根本不算个事儿。即使心中惴惴的司徒镇,在五位纯爷们面前也得硬挺着不露怯。也不知道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是为了其他,这货总是在找暴君爱德华聊天,也不管对方那厌烦的态度。
“据说这次恐怖事件守夜人组织早有消息,爱德华老弟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
“慎虚道长莫语道似乎对马绍尔本部的事务不太熟悉,爱德华老弟你知道有关他的事儿吗?”
“鬼知道。”
“这次事情结束了你们得在夏威夷多待几天,让老哥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玩蛋去。”
屡次试图聊天而得不到多余三个字回应的司徒镇这时终于忍不住放出了大招,问道:“之前在机场,郝嵩宣称你因为大老婆和小老婆都被恐怖份子抓走而暴怒不已,是真的吗?”探照灯的余光下,司徒小哥脸上的神情带着紧张和八卦的求知欲。
这回爱德华就像被踩到蛋的猫一样炸了毛:“他放屁啊!!!怎么看都是扯淡吧!?女人什么的麻烦死了啊!被抓走的只是..嗯..女性朋友,对,女性朋友而已!”
“哦!女朋友啊!亲热点叫老婆也没错嘛!”司徒镇故意曲解道,不等爱德华-米耶罗继续反驳便自顾自的问了下去,“那么这次这么积极的参与反恐行动也是为了救人吗?”
“哎?谁说的!?那不是主要原因!不对,那根本不是原因之一!”爱德华视线飘忽不定,“老子参与这次救援行动是为了帮助莫教授,同时也是为打击恐怖活动、重建和平夏威夷奉献自己那伟大的力量啊!”
“理由的胡扯等级逐级递增了呢。他就不能乖乖承认是因为最老套的理由:女人吗?”司徒镇这样想着,嘴上说的却是:“啊哈哈..老弟真是当代世界青年的楷模啊!劳驾劳驾!”
司徒镇拍完一记让自己都蛋疼的马屁后,正打算将话题深入一些,这时前方队伍却在一处泛着微光的地方停下了。向上看去,正是一口下水井盖漏下的光亮。
“目的地到达。我先侦察一番,无意外的话便按照预定分组行动。”鼻子里塞着两坨带血棉花的骚尿瓶扫了一眼爱德华和司徒镇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听上去虽然有些鼻音,但是却意外的正直严肃。接着他便掏出一个针尖摄像头,从下水井盖的缝隙中伸了出去,显示出了十分可靠的战术素养,不愧是这四人里领头的。
但是爱德华-米耶罗一路上都能敏锐的察觉到这家伙的视线,有事儿没事儿就扫过自己的右眼,似乎随时都想送他一对儿熊猫眼。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骚尿瓶里头果然都憋着坏主意..
当然暴君爱德华-米耶罗对“摸不停”这四个家伙中任何一个人的偷袭毫不畏惧,只是这会儿他没工夫理会骚尿瓶。从刚才开始他就在拼命回忆之前郝嵩与他通讯时,给他分析推导的书信传递计划的结论,但是到了现在,他只能想起郝嵩说的最后一句话:“推导出了这样的计划,似乎不用我仔细给你这吃货重复一遍,凭你那野狗一般的生物本能也能找到塔内传递出的讯息吧!”
“我擦嘞!就因为怂货说了这一句话,我就放心地把他那大段的分析和附带的结论全忘了啊!”暴君爱德华十分尴尬的思考着,并尝试着找些理由为自己推脱,“嘛,其实也不全怪我啦..都是郝嵩那喜欢卖关子的坏习惯,直接把结论直接告诉老子不就行了吗?分析了一大段之后鬼还记得你说过啥..”
“嘶!等等,这么说来,难道他是一边和我通话一边临时定下书信传递计划的吗!?这也太随性了吧!?完全就是边说边想吧!?给我好好定计划啊!什么叫凭我野狗一般的生物本能啊!他以为是找炸鸡和伏特加吗?让我直接从鸡骨头和酒瓶里寻找线索吗?”
这时上方的骚尿瓶做了个“OK”的手势,并示意跟着他,接着便轻轻挪开井盖,一闪身爬了出去。众人跟上,爱德华-米耶罗也一边继续苦思凝想,一边爬上扶梯重回地面。
此处的下水井盖之外,正是阿罗哈塔的西面外墙下。此时正是大下午的,全天最热的时候。而这一行六人便需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塔内恐怖份子的眼皮底下,对阿罗哈塔这一侧的垃圾箱进行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