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还真没想到这老头子,不光学问好,这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啊!今天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这脸皮没有最厚的只有更厚的。于是一行人离开凉亭,下得山来叫了三辆马车向凤仙阁行去。
到凤仙阁时,天刚刚擦黑。这个时段正是这些红楼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不管是那些寻花问柳的嫖客,还是那些风流倜傥的文人墨客,熙熙攘攘的都挤在了这花街上,或是吃个饭应酬下,又或是三五纨绔聚在一起调戏姑娘。
熙熙攘攘的凤仙阁的大门前,三辆黑漆描红的马车在门口停下,这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像这样的马车兰州城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当人看到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是通天老头时,刚刚还熙熙攘攘的大门口,便一下子愣住了。没过片刻,一个久经阵杖的龟奴,兴高彩烈的从人堆里跑了出来。
佝偻着身子小跑到马车前,恭敬的道:“通天院长你怎么来了?”通天老头没好气的道:“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来我们凤仙阁吗?”****还没答话,就被人一把推得老远。这时只见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陪着笑脸向通天老头行礼道:“请老院长勿怪,这下人不会说话。老院长能到我凤仙阁来,是我凤娘的无上荣幸。老院长快里面请,里面请!”说完刚刚还堵在门口的众人便自动分出了一条通道来。
这样的场景看得牛安甚是眼热,自己不禁瑕想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混到这种地步?不过牛安对此很有信心,自已总有一天也混到老爷子这种让万人敬仰的地步的。跟着通天老头那些名人们走了凤仙阁,还别说这里面还真是阔气。满屋子全是金漆弄得金光闪闪的,搞得初来咱道的牛安一阵眼花。娘的就是自己上辈子去的夜总会也没有这么土豪吧,这个凤仙阁也太会炫富了吧,他就不怕那些缺钱用的江洋大盗找上门么?
等牛安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又发现这看起来俗不可奈的金色大厅的四周,又被分成了四个部分,分别以梅、兰、竹、菊来命名。各种以此为题材的水墨丹青,分门别类的挂在了对应的楼柱子上。这样一来有了这些丹青的点缀,这个金色的大厅立刻就由庸俗变成了贵气逼人。
看见牛安还傻站在哪儿张望,通天老头笑了笑道:“还傻愣在那作甚,你不是要请我们这些家伙吃饭的吗?还不快走?”接着又对一旁伺候着的凤娘道:“我说老板娘,你今儿也别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客气,今儿我们有人请客。你就给我门找间清静点儿的雅间,捡你们这儿最拿手的好菜尽管上就是。”
凤娘立马答道:“院长有命,小女了哪敢不从。老院长,众位先生这边请。”说完众人就被凤娘领到了兰字楼的三楼上,推开了一间深谷幽兰的雅间,将众人请了进去。从人落座,唯独宋文一人站在通天老爷子身后,牛安看了看了站在通天老爷子身后的宋文,虽然感觉到有些别扭,但也知道这个时代特别注重礼法,便也不好多说。只见能天老爷子看了牛安一眼后,便很是阔气的道:“赶快上菜,你们这儿有什么拿手好菜只管上就是了。宋文你也找个位置坐下来,好好吃一顿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没关系使劲的吃。”宋文不敢真坐下,却被通天老爷子一瞪无奈只好乖乖落座。
风娘刚想应声出去,牛安连忙叫住了凤娘道:“老板娘请留步,敢问你们这凤仙阁的拿手好菜共有多少道啊?你们我们总共六个人能吃完你们风仙阁的所有名菜吗?”
凤娘回头见到是牛安,虽说不知道牛安这小子是从哪蹦出来的,但最近这一段时间这小子的名声可是意见在兰州城里传的满天飞了,大街小巷哪一个不知道听书阁里的这个故事大王牛安?特别是在花魁大会之后,更是被人贯上了才子名头。也算是这兰州城里的一个后起之秀吧。
凤娘还是那副能勾人摄魄的笑眯眯的模样,对牛安说道:“咱们这凤仙阁的拿手好菜总共一百零八道,分三十六道荤,三十六道素还有三十六道汤。牛家小郎尝过定会赞不绝口,包你满意。”
牛安一听,我的个乖乖一百零八道饿菜,六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这不是明摆着要将我往死里坑么?牛安心中一转,计上心来对通天老爷子道:“老爷子,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少叫一点。我们总共才六个人,一百零八道菜怎么可能吃得完?那不是明摆着是来浪费的么?”
通天老爷子满不再呼的道:“哪有什么关系?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呗。我老头儿可还从来没有尝完过这凤仙阁的这一百零八道名菜呢,今儿有机会了为什么不好好尝尝?”
牛安道:“老爷子若是想尝完这一百零八道名菜,小子自当会尽力为老爷子达成所愿。只是今天我们六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菜,你说那些没吃完的不就浪费了吗?小子记得我从边塞一路来到兰州,出发时共有一百三十几人,而能活着走到兰州城的却不足五人。其它的人大都因没有食物而饿死在路上。小子的母亲也是如此,就因为想给我们两兄妹省下一点口粮而活活被饿死。而如今小子手上稍微有点闲钱,就开始铺张浪费。这叫我泉下有知的母亲该如何想,这让那些还在街边那些顶风挨饿之人又该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