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山间幽静,夕阳的余光穿过层层绿叶,洒落在古木林。
惊长天拿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在耸天山某处山间,寻找陪伴他八年岁月光阴,如同兄长一般的人。
惊长天借着夕阳的余光小心地行走在山间。这是他十年人生里第一次来到耸天山,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青扬镇的镇民有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来这耸天山看上一眼。
惊长天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幽暗的山上,恍惚了下,又转身透过深绿色的树叶,望向夕阳。
呆了呆,他回过神来,心里估摸着太阳下山后,如果没有月亮,自己怕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惊长天加快了寻找的速度,回荡在这山间。说实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寻找什么,飞鸿凌天?
他又怎么找到他?他连飞鸿凌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果飞鸿凌天还活着,他肯定不会在这山上了,如果飞鸿凌天死了,更多的或许就像梦里梦到的一般,被野兽或者妖怪吃了。
可是,惊长天还是回荡在山间,就像孤魂野鬼一般,心存执念,不愿轮回转世。
惊长天走向某一棵古木,一屁股坐下,背靠在树干上休息。他的身上已经有些伤痕,这是在上山时摔倒留下的,虽然他格外小心,可还是不能避免,谁要他现在是个瘸子呢!
惊长天查看了一下这些伤痕,不大不小,但并不碍事。他短暂的休息了下,起身,撑着拐杖继续向山上寻去。
灵灵之中是有天意,或许老天开了眼,惊长天凭着某种精神意志,在耸天山一千多米处的树干上发现了干枯的血迹。
他蹲下用手抹了抹血迹,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这血迹是谁的。也许是山上野兽残杀留下来的,他这般想到。
不过很快的,惊长天便得到了答案。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荡,忽然,停留在某一处。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身子竟然微微的战栗,磕磕绊绊来到那个箩筐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伸出左手。
“凌天……”惊长天抱住箩筐轻声喃喃,声音里带着哭腔。
……
……
青扬镇是很平静的,家家户户依旧如同往常一般过着周而复始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一个乞丐消失在了这个镇上,也没有人会伤感一个十岁孩子失去唯一亲人的伤痛。
残留在天空云层的橙红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压压的云层。似乎知道今夜会下雨,青扬镇今日吃完晚饭的人们,只有少数一些打算在家门口走走的人出门,其他的都留在家中。
清风吹过,杨柳轻拂,几片杨柳叶从枝叶脱落,随风远去。一片杨柳叶或许地处在高处的原因,它随着清风飞入了空中,绕过一栋栋屋院,刮进了某处小巷里,又一阵清风吹来,原本要落下的杨柳叶,再次飞了起来,在巷岗里乱串了许久,终于在某一个小巷口的门前落下。
嗒。
杨柳叶刚落地,一只穿着破旧鞋子的脚,正好踩在了杨柳叶上,遮盖住了它。
鞋子的主人再次踏出一只脚,移了移那只踩在杨柳叶上的脚后,道:“我便住这里了,里面虽然破旧,不过还是比较干净的,师,师兄请进。”说着,鞋子的主人推开了院门,向着里面率先走去。
背后背着一把长剑,穿着一身白衣,面容英俊的青年男子点了点头,跟着十二岁的少年走进院里。
青年进门后在院门看了一圈,发现果然如少年所说的一样,虽然破烂了些,的确很干净。他跟着少年走进院门,少年才刚踏入院门里,便高兴的喊道:“长天我回来了,哥哥我被仙人看中,要当仙人徒弟了。”说着,少年快速的向小庙里走去,少年正是飞鸿凌天。
飞鸿凌天来到小庙破旧的棉袄处,发现并没有惊长天的身影,刚开口喊出“长”字一字,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看到了放在佛像前的馒头。
在院前的青年男子,发觉出了飞鸿凌天的不对劲,快步来到飞鸿凌天身边,也不在意飞鸿凌天衣服污黑,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问道:“师弟,怎么了?”
飞鸿凌天陡然惊醒,看向青年男子,道:“我弟弟不见了。”
“哦,是嘛。”青年男子的目光在小庙里打量了一圈,然后停留在佛像前的馒头上。
飞鸿点了点头,沮丧道:“这可如何是好,长天肯定是去寻我去了,他身上有伤,到耸天山去岂不是要吃尽了苦头。”语气一顿,他急道:“不行,我得快把他找回来,否则在耸天山吃了苦头不说,若是和我一样碰到妖怪,那就惨了。”
说完,飞鸿凌天便转身向门口跑出,只是他脚步才踏出几步,便被若有所思的青年男子急忙喊道:“师弟等下,先莫急。”
飞鸿凌天一顿,拍了下额头,心想都忘记还有师兄在这了,师傅是仙人,师兄不是仙人也是半个仙人罢?半个仙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如此想着,飞鸿凌天转身走向青年男子,问道:“师兄可有办法?”
青年男子笑道:“自然。我刚才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