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出兴奋的笑容说:
“那我来唱胡传魁。谁来唱刁德一呢?”
那个时候,何志成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脸红得厉害,心也开始突突突地狂跳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十二岁那个不同寻常的年代:
“我来唱刁德一!”
何志成说这话时,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颤抖而嘶哑。
大家都不明白何志成这是怎么啦?于是,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这时,何志成也不解释,却有腔有调地开唱了起来:
这个女人呐
不寻常——
立马引起了满堂喝彩:
“唱得好!”
“唱得好!”
“唱得好!”
接下来,张娟娟和刘市长都次第唱了起来,直到张娟娟唱到最后那一句:
。。。
人一走
茶就凉
有什么周祥
不周祥——
包房里的人都吼叫了起来——好!好!好!
这个时候,不仅是这个包房里的人在兴奋地喝彩,与此同时,其他包房里的人也不断涌了进来,加入到鼓掌与欢呼的队伍里。
恰在这时,何志成又来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
“阿庆嫂真不愧是开茶馆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众人的情绪简直是到了沸点,都发了疯似地拍手称快,叫好,一时之间,这儿成了欢乐的海洋。
等到场面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以后,刘市长就意犹未消地夸奖起何志成来:
“何总,没看出来啊,你这还是专业水平呐!”
何志成激动地说:
“刘市长,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十二岁那年在武汉读过一年书。。。”
刘市长当即追根究底地问了起来,何志成一一将情况大致上说了那么一遍。
刘市长仿佛是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张娟娟是亲戚哩。”
坐在一旁的林秘书长这时插嘴说:
“刘市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何总跟张娟娟的关系,那是比亲戚还要亲戚哩。。。”又将蝴蝶兰的故事跟刘市长及在场的每一个人说了一遍。林秘书长说的时候有些添油加醋,再加上使用了许多煸情的词汇,因此,大家的情绪又再一次被弄得沸腾起来,燃烧起来。
特别是刘市长,居然是好几次从鼻梁上取下了眼镜,然后用面巾纸在那儿又是擦拭,又是揩抹的,也不知他是流泪了,还是怎么搞的。别人也不方便对他追根究底。
这个时候,刘市长倒是自己清了清嗓子说话了:
“。。。这个蝴蝶兰的故事真是美极了。也非常令人感动。我回到武汉以后,让武汉电视台做一期节目,那收视率一定会非常高,又能赚许多人大把大把的眼泪了。。。你们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和你们还是同一个小学的校友哇。怪不得我刚才觉得张娟娟的声音有点熟悉,那种唱戏的韵味和节律,我还有那么一点印象。当年,我肯定是听过张娟娟的演唱,现在回忆起来了。那个《沙家浜》的电视连续剧,你们看过吗?要是让张娟娟去演阿庆嫂,我觉得一定会比那个许晴演得好,扮像也要比那个许晴要好。。。”
张娟娟连忙摆着双手,谦逊地笑着说:
“我可比不上人家许晴,人家许晴的命要比我的命好多了,有那么多人支持她。。。再说,我早就不当演员了,我现在是在做生意混口饭吃,还希望刘市长往后能多多关照。。。”随后,张娟娟说了说浩然居的情况,又说了说武汉她那一摊子的生意,其中,也说到了白鹿春这么一个养鹿基地。
“白鹿春?这个名字,我好像是听说过,是不是五三农场那边的那个养鹿基地白鹿春啊?”刘市长认真地问道。
张娟娟兴奋得脸蛋通红: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白鹿春。。。”
何志成见张娟娟跟刘市长谈得非常好,其他的人也都是吃的吃,喝的喝,说的说,笑的笑,气氛非常不错,他便站起身来,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说是要去其它的包房和大厅里看看,敬敬酒,说完,就走了。
浩然居开业的那天,来的人非常多。
来宾之中,光是世纪公司的员工,就坐了好多桌。何志成去给大家敬酒的时候,张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然后在何志成的耳边小声地、几乎是耳语般地说了那么一句:
“何总,你今天注意看看,单位上的好几对人都是那么成双成对地坐在了一起。”
何志成心里咯噔一跳——此前类似这样的一些话,通常都会是由李香来告诉他。可是近来情况发生变化了——李香不大说了,而张莺却说了起来。由此,何志成就觉得,李香在渐渐亲近徐祥的同时,开始离他何志成越来越远了;而张莺呢,一颗心却是跟他越贴越近。那么,这张莺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李香呢?或者说是成为之前的那个李香呢?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