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问。
我摇头想了想,冲魏妞妞道,“妞妞,跟我来一下。”
魏妞妞是这厂里的文员兼主管,正在训一个男员工,听我一叫,抬眼应道‘好,等一下’,然后继续敲着桌子训,“把这么多好产品当废品扔废料箱里,眼睛长哪儿去了!说你还不服气,染个黄毛,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老爸老妈辛辛苦苦养大,难道还指望他们养你一辈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啊?能做什么!人家小大师跟你年纪一样大,小车都开上了!人家女朋友都好几个!…”
最后一句,差点让我吐血。魏妞妞一撩头发,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笑着朝我走来,“小大师,啥事儿?”
“出来一下。”
来到外面,我朝底下厂院望了一眼,低声说,“女厕所在哪儿,带我去,然后像上次一样,我进去以后,在门口帮我守着。”
魏妞妞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推了我一把,“你咋每次来人家厂里都往女厕所里钻…”
我急忙一伸手捂住了她嘴巴,魏妞妞一边‘唔唔’,一边捶我胸口。
“哎呀你别这么大声,我怀疑女厕所里有脏东西…”
我心说,像‘小刘’那种色鬼,如果大半夜在这厂里撸管子,肯定是去女厕所,而不是男厕所。
从楼上下来,魏妞妞带我去了女厕所。这个厂的厕所面积,要顶闫老板那厂的三个大。用罗盘测来测去,没测到任何磁场异常的东西,我不禁有些疑惑了。从女厕所出来,我又去了男厕所,然后,我围着整个厂区转了一圈,没任何发现。‘铃铃铃’,电铃响了起来,下班了。还别说,被闫老板把我这么一装扮,回头率真高,那些女员工一个个看向站在我旁边的魏妞妞,目光里透着艳羡,可能认为我是她男朋友。
中午,赵老板请吃饭。
“大师,怎么样,我厂里到底有没有鬼?”赵老板向我敬了一杯酒,问道。
“难说。”我摇摇头,反问他道,“你真不记得那晚你看到了什么么?”
赵老板说,那文员转过身来以后他就晕过去了,第二天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我心说,一般邪煞害人,被害者醒后会忘掉一切,莫非,这赵老板那晚遭遇了邪煞?我用赵老板的生辰八字起了一局,命格没变动,寿数很正常,没有冲煞。
“这样吧,赵老板,今晚我留在你厂里。”
赵老板瞪大眼睛,“你是说,你留在我厂里,看晚上会不会闹鬼?”
“嗯。”
“胆子也太大啦!”
我微微一笑。
闫老板抹抹嘴,点上一支烟,“冷大师专门就是干这个的,当然胆子大,再说,也不是他一个人,妞妞肯定会跟他作伴,是吧妞妞…哎呦…”
吃过饭,闫老板就走了。这天下午,我往魏妞妞办公桌上一趴睡了一觉,醒来看看时间,离天黑还早。
魏妞妞笑道,“走,跟我巡车间去,让那些小姑娘们见识见识冷大师的风采…”
风采什么的,我一点儿没感觉到,魏妞妞背着手走在前面,我跟她后头,从一个车间到另一个车间,只有种小跟班儿的感觉。终于挨到厂子下班,站在二楼走廊看去,只见那些员工像一只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在底下洗手。晚霞铺满西天,红彤彤一片。
我紧了紧衣服,“赵老板,我就不出去了,你等下给我送些吃的来就可以了。”
“好…大师,你真决定晚上在这里守夜么?”
“怎么…”我微微一笑,“赵老板如果不放心,可以把你厂里值钱的东西收集起来,然后锁起来。”
“哎呀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放心吧。”我笑了笑。
“大师。”
“嗯?”
“趁现在员工还没走,要不要安排两个人把梯子抬过来,你去楼顶上看看。”
“行。”我点点头。
“哎,你们几个…”
赵老板命人抬来梯子,架上天窗口,我们两个一先一后攀援而上,来到楼顶上。
这楼年纪很大了,楼顶看起来斑斑驳驳的,不少裂纹。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赵老板,那小刘一口咬定,他是从楼顶上掉下去的?”我问。
“嗯,是啊,开始我不信,后面我自己撞鬼,有点信了。”
我点点头,一只带哨子的白鸽,‘呜呜’从我头顶飞过。那鸽子远去以后,我把目光收回来,落在工厂后面的一座院子里,只见那院子里散放着许多箱子之类的杂物。
“咦?赵老板,那座宅院也是你的产业么?”我用手指着那院子。
“哦,是的,存放五金材料的。冷大师你还别说,那宅子可是有革命历史的。”
“哦?”
“抗日战争那时候,有一个八路军连队被鬼子从太行山一直追到我们这镇上,包围了起来,当时那连队的人就躲藏在这座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