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着斑斑血迹,一只鞋躺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孙奎的。
“农用车呢?”我问。
“用吊车吊走了啊。”
“这么快,早上出的事,就吊走了?”
“这村上有辆吊车。”老六说,“因为下雪,闲在家里的…”
这时候,离石桥不远的河岸边,支在水泥秆子上的那大喇叭‘嗡’的一下子响了起来。
“亲爱的,你慢慢飞…”
“飞,飞你奶奶啊飞!”老六朝那喇叭虚踢一脚,拍着胸口说,“吓死老子了,妈逼的…”
晨星听他越骂越粗鲁,皱眉一皱,俯在我耳边说,“你认识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呐,冷大师…”
我‘呵呵’一笑,看向那喇叭,突然心里一动。
“阿冷,怎么了?”晨星问。
我冲她摆了摆手,站在桥正中,一边朝两旁伸展双臂,一边朝支撑喇叭的那根水泥杆子看。
“阿冷你在做什么?”晨星问。
“嫂子,冷哥想抱你。”老六‘嘿嘿’一笑。
“我把你从桥上踢下去!”
“别人开玩笑呢,干嘛这么凶。”晨星微微一笑。
“还是嫂子好。”老六笑道。
我一瞪眼,他伸伸舌头,不敢言语了。
“晨星你看。”我伸手比了比,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水泥秆子。
“看什么?”
“孙奎开车载着他老婆走到这里的时候,如果看向后视镜,是不是刚好看到那水泥杆子?”
晨星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你想啊…”我沉思道,“当孙奎开车走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到车子打滑,他第一反应是什么?”
“第一反应?”晨星想了想,“应该是看后视镜吧。”
“没错…我有种预感…”
“什么?”
“我觉得孙奎从后视镜里,一定看到了什么。”
“你是说…”晨星咬了咬嘴唇,“当孙奎出事的时候,那水泥杆后面有东西?”
“或许是人,知道孙奎走到这里要出事,提前躲在水泥杆后面等待的人。”
“你的意思就是,之前驱使邪煞去害他的那人?”
“我也只是猜测…老六。”
“嗯?冷哥啥事儿?”
“孙奎的尸体验了没?”
“孙奎出事以后,立马就有人报警了。我过来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弄上来了,来了俩警察,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看了看就走了。”
“他们怎么说?”
“说是,农用车撞上桥栏杆以后,因为那啥惯性,孙奎猛往前一冲,胸口顶在方向盘上,当场就顶死了。孙奎尸体刚被弄上来的时候,脖子是扭向这…这边的…”说着,老六比划了比划。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把抓住老六的胳膊,“你是说,他的脖子扭向左边?”
“嗯,咋…咋了冷哥?”
老六被我吓到了,为什么我这么激动?因为,当农用车打滑转向以后,河岸边那水泥杆子,位于孙奎的正左方!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先前的预感和猜测应该是对的,孙奎先是在后视镜中看到,水泥杆子后面有人。当车子转向,撞向桥栏杆的那一瞬间,他透过车窗朝那人(或者是未知的东西)看了过去…
“跟我来!”
我带着晨星和老六,下了石桥,来到那水泥杆子前。水泥杆子底部的直径足有一个小孩儿的腰围那么粗,摸上去十分光滑,冷冰冰的。底下是冻的硬邦邦的积雪,必须跳起来使劲跺,才能勉强留下印痕。我们围着水泥杆子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孙奎的尸体在哪里?”我问。
老六说他带人去买来个棺材,加上农用车里孙奎原本打算去还的那口,正好两口,孙奎两口子尸体都暂时先弄进棺材里了,到时候拉去火化。
我看了看表,手一挥,“走,抓紧跟我回去!”
回到孙奎家,迎面便碰到那‘磕巴嘴’朱宾。
“冷,冷哥,回,回…”
我一把抓住他领子,盯着他眼睛道,“你做的了主吗?”
“啥,啥啥啥主?”
“跟我到屋里来。”
来到屋里,只见屋子里并排两口棺材,大小看起来差不多。
“孙奎在哪口棺材里?”我问。
“这,这口。”朱宾指了指。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把棺材打开。”
朱宾吓了一跳,“为,为为为啥?”
“因为。”我冷冷的说,“孙奎是被人给害死的,眼下,他死了还不到十个小时,我怀疑,他的眼睛里,保留有害他那人的影像…”